医生没有立即反应过来,只是保持着侧身扭头的姿势沉默着。一旁坐着的绝渡倒是睇着他,率先开口道:“管好你自己,不该操心的事别乱操心。”
凌风的呼吸停滞了几秒,唇瓣无声无息地抿紧。
说罢,绝渡侧首看了医生一眼,又吩咐道:“安排人带凌风去做一次全身检查。”
凌风默了默,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又软了口气道:“我没事,除了芯片外就是挨了几拳几巴掌,没……”
“闭嘴。”
绝渡越发冷沉的声音打断了凌风的话。
凌风立即住了嘴,幽黑的眼眸缓缓转向正冷脸注视着他的主人。
很显然,他的主人此时情绪也处于很糟糕的状态。
原本因为东方诚的变故而压着阴暗情绪因为绝渡的态度从心底被掀了出来,迅速发酵,包裹在更多复杂的情绪里,让凌风整个心情开始焦躁。
他莫名的想发火,可视线落在了绝渡眉眼间掩都掩不去的疲倦时,默了好几秒,半张的嘴还是缓缓地重新闭上,有些郁闷地从喉间闷了一声“是”。
凌风停了停,脑子里的理性叫嚣着让他冷静,可嘴却失了控的又补上了一句:“主人让奴隶做什么,奴隶就做什么。奴隶自然没资格操心任何事。”
那一声显然裹挟着委屈和不满的气音让绝渡的呼吸跟着滞了几秒,而紧跟着的这一句直接让绝渡的眉头几乎拧成了麻花。
他也沉默了几秒,才将视线重新转到一旁已经完全僵住的医生身上:“我的话哪句没听明白?”
“啊?噢噢噢,听明白了听明白了,我马上让人安排!”
医生正听两人仿佛埋着火药味般的对话听得心惊胆战,转眼又看到家主大人把注意力转到他头上来,吓得连连点头立即转身去安排。
侧躺在床上呼吸已经渐渐平稳下来的凌风微阖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声也没吭,甚至连视线都没落在绝渡身上。
绝渡的脸色显然更冷了。
半小时后
被带去一通检查后已经完全从刚刚撕心裂肺的疼痛缓过来的凌风在一再的坚持下自己走了回来。
绝渡的房门并没有关上,微微打开一条缝,仿佛在无声地告知凌风,里面的主人正在等着他回来算账。凌风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按捺着心中越发焦躁的情绪叩响了门。
“进。”
凌风关上房门,站在门前僵着身体抬眸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绝渡,在看清绝渡的身影后,他的眸光凝住了。
绝渡正侧身倚在沙发一侧,赤裸的上半身上刺眼的伤口并没有被包扎,带着药粉的痕迹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凌风的呼吸瞬间停滞了几秒。
而他伫立不前的行为显然是在绝渡本就不悦的情绪上又添了一把火。
绝渡神色冷淡地注视着他:“既然喜欢自称奴隶,那就作为奴隶爬过来。”
凌风僵着身子,沉默着抬眸,对上了绝渡分辨不出情绪的眼。
几秒后,房间里才响起一声轻飘飘的“好”字,随即便是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凌风熟练地褪去了身上的衣物,屈膝跪下,用标准的姿势缓缓地朝绝渡的方向爬去。
许久未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有些不适应的在微冷的空气中泛起鸡皮疙瘩,凌风爬行的速度极慢,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映着绝渡身上的伤,原本躁动的情绪在爬行的过程中非但没有得到平缓,甚至有越烧越烈的趋势。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焦躁什么,只是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头有一团火,压都压不下去。
他也说不清楚,他的火气究竟是在看到主人的伤口后冒出来的,还是在听到主人说“不该操心的事别乱操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