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兰加颠了颠银蓝色幼虫,探身吻了一下迷瘴的脖颈,轻轻推开他。
迷瘴闭上嘴,松开了涅兰加。
【我等你。】涅兰加摸摸迷瘴的脸,抱着彗星转身回去。
涅兰加一走,尽管身体还在发热,迷瘴的笑容已经消失殆尽。
他回身面向沙穴中神态各异的成年虫族,抱起臂,环视一周,似笑非笑道:“难为你们了,在这么坏的条件下竟然把涅兰加养得还不错,甚至繁衍了一轮幼虫。”
“这是我的功劳。”黑猎隼傲慢又尖刻地开口,“老迷瘴,你失宠了。现在这儿可没你的位置。就你那样”他扬扬下巴,“出去飞一趟都够呛。”
黑猎隼难得说这么长的话,说得还这么难听。真正种植出食物供养了大半个虫巢的尖刀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默默地低下头数手指。
“喂,”燃烧不爽了,“你可是守着巢穴的那个。是我和永昼辛辛苦苦外出觅食的,什么叫你的功劳?”
“还有我。”利齿插嘴。
“你是在窝里等吃的那个。”永昼无情地说。浭多好炆錆联细???4妻依漆??2⒍?1
金红色的双子对视一眼,燃烧看向迷瘴,永昼看向黑猎隼,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异口同声道:“所以,以后是谁管事儿?”
“我们要听谁的,总得有个准话。”燃烧说,“是你,迷瘴?还是你,黑猎隼?”
“虽然也不一定听。”永昼补充道。
黑猎隼沉着脸,好像很想揪出一只虫族无论是谁放开手脚生死不论地恶狠狠打一架。他死死盯着迷瘴,一言不发。他越是色厉就越是内荏,那场未遂的谋杀就如悬在他头顶的利剑,迷瘴揭发之时就是利剑下落之日。那时他太年轻太冲动了,以至于有个机会出现就扑了上去……黑猎隼难得感到一丝后悔。
他本该更周全的。
黑猎隼僵硬地攥紧了拳头,小臂、手腕到手都在不受控地发抖。他看不懂迷瘴。他从没看懂过迷瘴。但他知道迷瘴绝不会善罢甘休。
“当然听我的。”迷瘴用轻松的口气说,“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他脱掉紧身衣,自然而然地融入这群坦坦荡荡的野虫。“这颗星球太糟糕了,一无是处。我手里有颗宜居星,我们搬到那边去。”他一边脱一边说,“茂盛的森林、丰沛的水源、丰富的兽类,人类很少,适合建筑更长期的巢穴。”
“别想自作主张。”黑猎隼嘶哑道,“妈妈得知道。”
“当然,涅兰加很快就会知道。”迷瘴说,“你今天的话有点多,黑猎隼。是在紧张什么吗?”
“你想多了。”黑猎隼硬邦邦地说。
迷瘴带着细微的笑意挪开视线,继续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黑猎隼,你跟利齿一起。燃烧,永昼,别想挑事。你们每个为族群作了多少贡献,涅兰加心里很清楚。”
迷瘴没有管这些家伙的骚动,迈看轻捷的步伐去找涅兰加。利齿一定在用他不大灵光的脑袋瓜紧张兮兮地计算自己的功过。双子知道他在随口胡说。黑猎隼要是以往肯定会对这句话不屑一顾,但现在会更加坐立难安。
迷瘴的脚步越发轻快,好像要在没张开翅膀时就飞起来。他有时也会不介意一点山小的恶趣味,这无伤大雅不是吗?这种玩笑只是佐料,真正的趣味是和涅兰加在一起。涅兰加说:【我等你。】迷瘴觉得自己浑身的皮肤都张开了嘴,每一张嘴都欢呼着汲取涅兰加的气息。真实的涅兰加,不是迷幻剂虚假的慰藉,不是凭空想象,不是响应沸腾的欲求不满的血脉衍生来的梦。
涅兰加。迷瘴默念着虫母的名字,几乎因为激动的发热融化在虫巢曲折黑暗的地下隧道里。
迷瘴在虫母所在的洞穴入口停下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