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后,霍余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玉瓶递给公主,稍压低了声:“昨日怕是伤到了公主,我帮公主涂药吧。”

这一世,公主刚及笄,尚未经|人|事,昨日那般凶狠,公主必然承受不住,他今日一醒来就出门,就为了寻太医拿药。

陈媛听见这话,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咬牙问:“你哪来的药?”

霍余不解公主为何这么问,用在公主身上的药,自然是从太医手中拿的。

陈媛见他未曾听懂,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你今日进宫了?!”

霍余茫然点头:“不进宫,如何找太医拿药?”

陈媛看向霍余的下颚,那处的咬痕结痂,昨日二人刚大婚,明眼人一瞧就知这伤口从何而来,霍余的表情平静中透着无辜困惑,陈媛一时间门,竟分不出他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这些时日,足够让陈媛了解霍余的劣根性。

她刚欲说些什么,就见霍余低垂下眼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陈媛明知晓霍余很可能是装出来的可怜模样。

但她想说的话仍然是皆堵在了喉间门,半晌,才头疼地呸了一句:“你迟早要将我气死!”

下半身疼得厉害,药是肯定要上的,但陈媛却没让霍余帮她上。

盼秋红着脸帮她涂抹了药,才低声说:“公主也太不讲究了,怎么能将大人脸上咬破,落在外人眼中,不知又要道多少闲话。”

陈媛只想捂脸。

说得轻巧,昨日那种情景,谁顾得上自己做了什么?

她也未曾想到,霍余当真是一点脸面不要,真敢顶着那张脸出去。

大婚放纵,这四个字放在陈媛和霍余身上,绝对适用。

第四日近午时,寝殿内尚没有动静传来,盼秋和盼春等人从一开始的焦急到现在都麻木了,盼春管着膳食,眼见着公主用膳的时间门要到了,不由得催促了声:“盼秋姐姐,是不是该将公主叫起来了?”

盼秋飘乎着视线,不回答这话。

前日大人怜惜公主,早早就歇下了。然而昨日半夜才叫了水,胡闹那么久,公主能起得来才怪!

就在盼秋这么想的时候,忽然瞥见徐蚙一进来,盼秋纳闷:“发生什么事了?”

徐蚙一脸色稍有些不好:“驸马还未起身?”

盼秋迟疑地点头。

徐蚙一才沉着脸说:“大婚三日沐休已过,圣上派人来问话,驸马为何今日没有去早朝。”

话音一落,殿门前的众人都惊呆了,盼秋和盼春面面相觑,傻眼道:“驸马今日该去早朝?”

徐蚙一不说话,然而盼秋已经知晓了答案,抚额头疼气虚道:“推门,将公主驸马喊起来!”

太胡闹了!

连早朝都耽误了,若传出去,公主能落个什么好名声?

盼秋在府中的威信仅次于公主,她话落,倒也无人敢反抗。

陈媛被吵醒时,尚不知发生了什么,霍余一手搂着她,锦被中黏糊在一起,她困恹恹地睁眼,就撞上盼秋不好的脸色,有些懵:“发生什么了?”

霍余也未清醒,他抬手捏了捏眉心,似想解解疲乏。

他坐起身子,亵衣敞开了大半,不等婢女看见,他就很快地拢起衣襟,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顺便用锦被将公主掩住,才听盼秋憋声道:“皇上派人来府中寻驸马,问驸马今日为何未早朝!”

整个公主府,甚至整个长安城,也许就只有盼秋敢这么对陈媛说话了。

然而这稍又怒意的话一扔出来,就将陈媛还有些迷糊的脑海砸醒了,她倏然睁大了眼,看向霍余,堪声:“你怎么还在这里?”

大婚第一日,他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