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身侧就有一个出水口,低矮的砌台,鱼龙形的白石雕大张着口,热水向鱼嘴中汩汩而出,落在水面上四溅,漫出一大片水雾。
一个侍女将一块轻柔得几乎没重量的丝帕打湿了披在她上身,以金勺取水小心翼翼往她身上倾倒,另一个入水,抬起她垂落下去的小腿,以手掌反复揉搓,让她肢体放松下来,让血肉适应温差。
池里的水温比正常人的体温都要高,而她刚受过冻,她意识到这样做是为了减缓她入水时麻痹……这些人显然很有经验。
她哆嗦着抬起头,仍然转往姜满的方向。
却见姜满捧着木匣子立在原地,俯视着她,神情无悲无喜,那样的姿态呈现出一种莫名的疏离感,与此间格格不入,有那么一会儿,甚至叫招秀恍惚觉得见到的是神龛上的佛像。
身体在水中慢慢暖和起来。
一双手自水中捞起她的头发,以散着金粉的青盐反复搓洗上面的血渍,一双手将掐金嵌银的小刷子按上她的腰背,一点一点洗刷她身上的尘垢。
屋里六名侍女都已经在她身侧,她们身上的薄纱被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与全身赤裸的她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招秀注视她们的时候,总有种说不出的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