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姜清月慢吞吞坐下,既是感叹与姜淮初的心细如发,竟连这等微末的细节都能留心到。

就连她自己,也是在昨晚姜淮初离去时,见着那抹萧索寂然的背影,才陡然间醍醐灌顶般反应了过来。

当年的姜淮初是何等境况,那么如今的千宁便是何等境况。

她日日向着周全别人,八面玲珑,怎么独独忘了自己的女儿呢?

忘了自己的女儿受了那么多年的苦,虽终于被得以接回,可偏偏这时候,又出现了一个柔惠。

一个生来便坐拥万千宠爱,生来便拥有一切的柔惠,足以叫千宁那尚且幼小的心灵遭受冲击。

“想什么呢、”姜淮初轻轻刮一刮姜清月的鼻子,见得妻子眉宇间略有愁色,不由得问道:“还在为千宁的事情烦心么?”

姜清月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似乎做得再多,可是只要有了柔惠这个对比,似乎她再多也显得苍白而无济于事。

有些东西,有些情感,哪里便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弥补的?

见着姜清月这般愁眉不展,姜淮初倒是想出一个好主意。

“千宁还小,许多事情需要慢慢教起,她现在心有不平衡也是正常的,咱们做大人的好好教导,好好引导便是了。”

“你说得容易。”姜清月有气无力:“可是千宁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要怎么好好引导,才能让她听得进去?”

姜淮初神秘莫测的一笑。

第二日,府中便来了一个年轻的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