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宪等人被押送云京候审,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局势暂时稳定下来,裴言来弭蝉居的时间也渐渐多了一些。在经过一系列内心斗争后,他认同了巫奚的决定,这个孩子确实不能留。很快,胎儿的胎心消失,被一碗红花送走了。

而薄辞雪依旧如死人一般沉沉睡着,外界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御医告诉裴言,他伤的部位主要在腿上,头部没有受伤,昏睡至今的原因可能是没有醒来的意愿。

御医没敢说最后一句话。其实以病人如今的状况,继续睡下去或许是最轻松的选择。

裴言无话,像往常那样将薄辞雪抱到轮椅上,推他到花园里转转。对方的身体很轻,几乎没什么重量,如同一个空心的琉璃娃娃。裴言就这样推着他,来到静悄悄的昙花园。

那株锯齿金昙花今年只开了三朵,比起往年差远了。裴言记得很多年前有一回整整开了二十朵,老皇帝心情好,以为是大吉之兆,还在园里设了次花宴。当时他不懂开个花有什么可庆祝的,后来懂了,可惜懂得不合时宜。旧祚已衰,花也凋敝,人也凋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