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跟人商量着来。这日裴言一下学,便看见薄辞雯大摇大摆地领着一群跟班在他的住处里乱翻东西,顿时大怒:“谁让你们进来的?”

“哦唷,我竟不知这宗学里还有本世子进不得的地方。”薄辞雯翘起腿,拿着一柄玉如意四处挠来挠去,嘻嘻笑道:“殿下怎么也赏了你这个,你这臭外地的用得惯么?

裴言一眼认出那是太子赏给他的年礼之一,脸瞬间黑了:“你要是知道那是殿下赏的,就不应该碰它。”

“就是碰了你又如何?你有种打我啊?打我啊?”

一众少年大笑起来,笑得浑身发抖,就差在地上打滚了。裴言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可冲动,用力捏紧拳头。而薄辞雯犹嫌不足,把玉如意往自己怀里一揣,朝少年们喊道:“去,给我把他这屋里太子赐的东西搜罗起来。他裴言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本世子分一个规格的年礼?”

少年们捧哏有余,胆子到底没那么大。其中一个怯怯地出声道:“他父亲是北国公裴洪,裴氏势力很大,要不今天还是……”

“呸!”薄辞雯暴躁地张口打断:“一个质子而已,说好听点是过来当伴读,难听点就是家族的弃子,我就不信北国公会为了个弃子得罪皇室。你们去不去?”

“去去去!”

这些子弟们唯薄辞雯马首是瞻,当然不敢忤逆,于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开始拆家。裴言拼命护着不让他们动,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太子赏赐的物品便被一件一件丢了出来,有宫绸、金锞子、墨锭、上好的生宣,甚至连各色果干都没落下。突然,一个少年从屋内溜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刻了昙花纹的小木盒,叫道:“快看!这是什么?”

木盒上打了把锁,是裴言自己做的。薄辞雯没有钥匙,便逼着裴言给他打开,一口咬定不给他开便是偷来的赃物。裴言自然不可能任他拿捏,上手就抢,慌乱之中不知是谁“哎哟”一声,旋即响起了重物落地的动静。盒子里哗啦啦一阵乱响,像是有什么玻璃质地的东西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