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突遭蒙面人持刀连捅数刀,因失血过多, 抢救不及时而亡。
案件发生在大白天,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自然迅速传遍京城,成?了坊间议论最多的新?闻之一。
翠花死后,各大小报纷纷争相报道此事,甚至加上了自己的“独家分析”,借机蹭热度, 卖报纸。
任一多的报纸也不例外,他们?也想借此提高销量。与别家只会添油加醋、胡乱编排不同,任一多的报道显然更?下了功夫。
因翠花的身份特殊,再加上她?是女子,别的报纸大都一口咬定她?“本身不干净”,照搬“受害者有罪”理?论,说她?既然是乐坊女子,就?定然不是良家女子,多半是玩弄恩客感情,才被情杀,又或是与人合谋敲诈,最后因分赃不均而自食其果。
然而,任一多的报道却走访了翠花的生活好友与工作伙伴,尽可?能地还原了事实?真?相。
翠花自幼家贫,因战乱随父母流离至京郊一处偏远村落。因家境贫寒,无以为生,最终被送入乐坊学戏,换取吃穿。
自十?二岁登台起,她?便开始担起养家重?任,将赚来的银两供养年幼的弟弟妹妹,撑起一整个家。
直到去年元宵,她?因机缘巧合,结识了一个名叫盛十?的男子。
那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三十?出头,身高足有六尺,自称在乐坊旁的徐家马厩养马,偶然听闻她?的唱曲,便成?了她?的忠实?歌迷。
两人一见如故,随后频频相约,一同踏青、赏花、打马球,甚至在盛十?的示好下,翠花也逐渐对他生出几分情愫。
可?不久后,翠花便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盛十?出手阔绰,赠予她?的皆是名贵之物,露华浓家的金缕大衫,刘记金银铺的金玉高冠,花间坊的玉树明金香,甚至连刚上市的茄瓠都未曾落下。
如此手笔,绝非寻常养马人所能负担。
翠花起初虽有疑虑,但每次询问,盛十?都会轻描淡写地笑道:“我如此喜欢你,自然要给你最好的。”
那时的翠花天真?地以为自己得到了一个富家公子的深情宠爱,便欣然接受了这份感情。每次外出,她?都会按照盛十?的要求打扮自己,以迎合他的喜好。
但渐渐地,盛十?的占有欲越发强烈。
他不许翠花与别的男人交谈,甚至不许她?与乐坊的姐妹亲近。若是她?在庆功宴上多说了几句话,盛十?便能在宴会结束后站在她?家门?口,冷着脸将她?在席上的言行一一细数。
他不许有人劝翠花离开他。曾有一位乐坊姐妹看不过去,私下劝她?早早断了这段孽缘。可?没过两日,那位姐妹便在回家路上遭到无端殴打,整整数月无法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