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依宁悠悠地坐着,食指搭在木尺上方,淡淡开口:“别分心,继续写,才过去半个时辰,还有一个半时辰,别想着偷懒。”

云榆哭唧唧地认命。

前几日她将最新成果拿给姐姐品鉴时,姐姐和师姐打趣她小时候为了偷懒躲避各种练习的事,还让师姐好好看着她将字练好,别再写得一手狗爬字。

今日,师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了一把长木尺,每每她分心不认真时,裴依宁就用这根木尺敲她的手背。

眼见这根木尺要再度落下,云榆错身避开,聚在笔尖下墨汁被她这么一带,径直滴落在宣纸上,晕染出数朵大大小小的墨色花朵。

题写上的字也不能幸免。

云榆眉头重重跳了几下,余光中,师姐抬了下手,对她勾了下手。

云榆咽了下喉咙,挪步过去:“师姐。”

裴依宁问:“躲什么?”

云榆悻悻地:“下意识避开。”

裴依宁把玩着这根长木尺,翻面转过,棱角印在掌心,带着些许压力:“我看看你方才写的字。”

云榆看了眼被甩上墨点,不忍直视的纸面,舔了下唇:“等会再看吧,师姐,我再写点。”

裴依宁歪头,纸面上的状况被她尽收眼底,她好以整暇地点点头:“也行,好好写。在剑法上那般专注,怎么在这种地方,总是不用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