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她还是松开云樾,吐出积压的气,实话实说地承认:“是啊,我本意是想看着她死……”

脸颊上被不轻不重地扇了一巴掌,问亦云脸侧过去,她语调只停顿了一瞬,便接着道:“我当然会嫉妒她,只是因为和你有着一层血缘纽带,就足以吸引你全部的注意力。”

“而我,”问亦云胸膛起伏,“算了,不说这个了。”她牵住云樾扇她的手,轻轻揉捏,“打疼了吗?”

她勾过附近的石椅,拉着云樾坐下,自己缓缓跪在白衣女人面前,脸颊贴在云樾的腿上:“你肯留在我身边,想对我做什么都行。”

她说:“以后不会出现这种事了。”她笑了笑,“我私下与你妹妹接触了,她喊我姐姐,还让我多担待你的脾性。”

云樾眸色发冷。

问亦云带着云樾的手抚摸着自己的下颚,仿佛是云樾在主动摸她:“我和她说,你在我这里了,让她放心。”

她掐了个指诀,一道虚影出现。

赫然是裴依宁将化成小刺猬的云榆捧起来的画面。

“这人是明越宗灵丹堂的大师姐,裴依宁,”问亦云讨赏似地,“她对云妹妹很关心,云妹妹也很黏她,两人似乎总在一起。”

云樾的目光因这句话抬起,落在虚影上的人影中,半晌,她道:“她素来怕疼,小时候磕碰都能在我面前哭上半天。”

她捏住问亦云的下巴,将人抬起,一点点滑落到问亦云的脖颈,顺着颈部动脉来回滑动:“你可真是该死啊。”

问亦云道:“我知道,那我的奖励还有吗?”

她站起,就着这个姿势坐到云榆的腿上:“我护住了她的性命,替你送到了东西,带回了她的近况。”

问亦云问:“没有奖励吗?”

她又说:“没有奖励,惩罚也可以。”

“弄死我,或者是,你想怎样都可以。”

毕竟,有时候,惩罚也是奖励。*

云榆裹着被子等裴依宁将药粥端到她面前。

再一次感概裴依宁的手艺过好,许是这是最后一顿药粥了,她吃得津津有味。

不知是不是进展到亲密关系了,人形的她对裴依宁少了许多顾虑,多了几分亲近之感。

面对裴依宁手把手的投喂,没了那么大的反抗之心。

未了,她还主动拽住女人离去的衣角:“师姐,这是最后一顿了。”

面对这妖时时刻刻的提醒,裴依宁道:“嗯,是,最后一顿,我记住了。”

云榆这才满意地放她离去。

等裴依宁去收拾碗筷,云榆左右摆动,化成了小刺猬,被子下瞬间空了下去,坍陷一大半。

裴依宁回来时,心头一慌,当是云榆背着她跑出去了,可转念一想,她只是洗了个碗筷,石门未开,云榆的气息还停留在洞府内。

她半信半疑地掀开被子。

果不其然,一只小刺猬正趴在床上,脊背上的刺一耸一耸的。

察觉到凉风气,小刺猬懒懒地翻过身,四肢摊开,小肚子毫不避讳地露出来:“是不是以为我出去了。”

小刺猬洋洋得意:“笨蛋裴依宁。”

也不怕被压坏了,裴依宁换了床小刺猬专属的小被子给她盖上。

见到小刺猬的本体,裴依宁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当时在比试台上,云榆被打回刺猬本体,许多人都已看见。

苍焰宗的那群人皆已无,剩余知晓此事的都是同宗师姐妹们。

但云榆一直不肯以本体在人前露面,如今她是妖族人的身份定然是瞒不住了。

裴依宁思索一二,选择告知这件事:“星星,小跟班有件事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