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不满足了。
分明一开始只能趁夜偷偷去膳食堂吃快无灵气的药材,现在能吃上药粥,她已不满足,还想吃更多的食物。
裴师姐和姐姐一样,总是惯着她。
但裴师姐会和姐姐一样,不声不响地离开吗?
云榆心哽了下。
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才会见她,姐姐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不能回来的。
现在最起码知道了姐姐在哪。在问玉宫内。
一座座全由白玉打造而成的宫殿内,阳光穿行过无尽的长廊,金忙落在花草树叶上,一汪流水翩然而过。
高墙白玉内,一白衣女子立于一张画前,细长的手指捻着白玉杆,杆头是一撮不知什么灵兽的毛发编成的笔头。
艳丽的笔头抹上一簇石青,缀在山崖的边缘。
时光静谧,金芒为眼前景镀上一层同色的光晕。
白衣女子取了藤黄色,勾在花蕊之上。
忽而,女人笔尖停住,她向后几步,于偏远处欣赏画作。
复又回到原处,笔杆在水中沾过,黏在上方的色彩被洗去。
平缓但明显听得出主人急促的脚步声自身后而来,白衣女子长睫颤动,点了抹花青描绘其中的波纹。
“云樾,”问亦云的声音自身后而来,“我回来了。”
云樾画作的笔停留片刻:“如何?”
问亦云黯下声:“我手受伤了。”
云樾淡淡地喊与她一同前往明越宗的人:“冉寻。”
冉寻头皮发麻,不得不上前,硬着头皮道:“已将糕点送至云榆小友手中。”
云樾转身,这才分出余光给问亦云那知血肉模糊,鲜血四溢的手:“继续说。”
冉寻头越低越狠:“云榆小友,她受伤了。”
她将当时发生的事情简而概之,有意忽略了问亦云晚出手的事。
身前迟迟没有回话,冉寻不敢继续言说。
分明与她无关的事,让此刻的她站立难安。
仿佛过去了无尽岁月,云樾:“你下去吧,好好休息。”
冉寻如释重负:“是。”
云樾对她们这些人总是教养有佳,不,是对问玉宫除宫主外的人,都这般有礼。
冉寻后退着离开,留给宫主背影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此地只剩下她们二人,问亦云凑近,那只不忍直视的掌凑到云樾身前,委屈巴巴的调子起:“云樾,你看,好疼。”
云樾只是瞧着她,眼底的温度一如每次看见她时的漠然。
依旧冷冰冰,依旧对她视而不见。
云樾弯下唇:“问亦云。”
她捻起笔杆,笔尖的毛发肆无忌惮地舔在问亦云的伤口上,笔毛吸满猩红液体。
云樾对着一朵鲜红的花朵施加重色:“你可真是个混账东西啊。”
最后一笔落下,白玉笔杆断裂,叮叮咚咚地掉在地上碎成几截。
云樾弯身,捡起一截裂口尖锐的,朝着问亦云扫了眼。
后者自觉地靠近。
笔杆尖端毫不迟疑地刺穿她的心脏,云樾五指合拢拔出。
鲜血喷洒,一瞬止息。
伤口自动愈合。
问亦云没有管这次的愈合速度,甩甩手,掌心的伤亦是飞速愈合,眨眼间完好无损,她叹息:“总是瞒不过你。”
问亦云去拉她的手,被云樾习以为常地躲过,她也不恼,自知自己做错:“她性命无忧,你放心便是。”
云樾:“她本可以不用受伤的。”
她何其了解问亦云的能力,能撑的起这么大的问玉宫,凌驾于一众势力之上。若是有心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