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八卦者问及,她四两拨千斤地绕一圈,也没说个理所然。

云榆习惯性地摸摸下巴:“是这个理。”

于是乎,当日修炼结束后不久,灵丹堂的某处传来女人似笑非笑的声音:“星星是说,让我主动出击吗?”

裴依宁提着浇水壶,漫不经心地灌溉药田中的稀有灵植。

身旁是小刺猬亦步亦趋地跟随她。

闻声,小刺猬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浇水壶中的水取自那条溪流,河道围着一方药田,利于随时灌溉。

裴依宁侧身从开辟出的河道中捧出一捧水,寂静无声地看着水流从指缝中溜走,残余的一点挤在指缝中。

小刺猬不知她在做何,只当是灌溉灵植的步骤,小爪子攥住裴依宁的衣摆:“宁依觉得怎么样?”

裴依宁掀起眼皮,垂臂,残余的水流顺着指尖滴滴坠落,她笑意不达眼底:“不怎么样。”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扒在她衣摆上的小刺猬。

只是一团刺球。

数秒后,她蹲下身,点着小刺猬的头顶,指腹带力:“星星不用为我操心这个。”

小刺猬挣扎几下,不愿让刺扎到宁依,她只用了些许力,见实在挣扎不掉,她索性保持原有的姿势,抓紧爪心的布料:“你是我的小跟班,于情于理,我都要为你操心。”

裴依宁语气冷了几分:“不需要。”

小刺猬听出她语气中的冷淡,不自觉地放松爪心,小心翼翼地挪动下肢,往裴依宁鞋边靠去,双爪抱住鞋面。

宁依这是怪她擅作主张,还是因为脸皮薄,被她提及此事不好意思。

昨晚宁依谈及时,也是时藏时隐的。

察觉到小刺猬的不安,裴依宁在心底轻叹,掌心自小而上地捧起小刺猬。

居于掌心中的小刺猬垂头丧气地不肯抬起头:“宁依,对不起。”

小刺猬道歉速度很快。

裴依宁不喜欢小刺猬和她道歉,总让人有种生疏到不行的感觉。

她和小刺猬明明已经很熟悉了。

裴依宁自认为如此。

“为什么道歉?”裴依宁将浇水壶归位,揣着小刺猬往灵丹堂峰阁的边缘而去。

直视前方时,裴依宁忽而发现又到了傍晚时分,她和小刺猬相见,多是在傍晚和夜色昏沉时。

白日极少有碰面的机会。

灵丹堂峰阁地势不像剑法阁那般险峻,山地盘旋错落着青色石板,数百级台阶蜿蜒而下。

宗门内都是修行之人,台阶的多少,峰阁的险峻于她们而言,灵力一动,不过是直上直下摆了。

可偏偏,裴依宁今日踩着石板,一级级地往下走。

小刺猬四肢收在小肚子上,趴在裴依宁半抬起的掌心,鼻尖不经意触碰到女人柔软的指腹:“我好像让宁依不开心了。”

小刺猬没什么心眼,问什么答什么,乖巧得很。

裴依宁想“嗯”了声,还想回一句“的确是不开心了”。

可那样,小刺猬会多想很久。

裴依宁舍不得。

她口是心非:“没有不开心。”

小刺猬短短的尾巴抵在女人的手腕处,观察女人的脸色,没能从中找出多余的情绪。

她糯糯地“哦”了声。

不知不觉,裴依宁带着她走到了半山腰。

石阶日日有同门清理,少有人规矩的走台阶,是以这里干净异常,偶得风吹而来,带过几片草叶。

裴依宁坐在一级台阶上,长腿伸到下一级台阶。小刺猬被她双手捧着,托举到面前。

“星星说,要多增加肢体接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