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毫无说服力。翻遍全宗,能被云榆称得上朋友的寥寥无几,她和应滟算是其中之二。

再扩大点,也就那几位师姐。

可师姐们除了指导她们修习外,甚少谈及自身,更少有可能和刚入宗数月的师妹聊及感情问题。

以至于云榆说出这话时,应滟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第二反应是了然。

这“朋友”恐怕指的是云榆自己。

她悄悄看向卞凝,卞凝也向她投来目光,两人交换过眼神,心照不宣地为云榆出谋划策。

卞凝抱着双膝,试探地问:“这种情况出现多久了?”

修习期间,她几乎和云榆形影不离,就没见过云榆和谁亲密过。

不对,云榆这段时间时常有各种理由不在,莫不是这段期间有了奇遇。

但云榆每次回来,不像是有情感变化的样子。

云榆苦恼地抓了下头:“这个我不知道,我没问这么详细。”

应滟灌了两口水,强硬地将玩笑话咽下。

云榆未免演得太像了,还没问那么详细,多半是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动心的。

她押了口水,故作老练地摇动水壶,竖起两根手指,声线拉得极长极低:“我这边有两种方法。”

云榆期待地等着。

应滟脊背弯曲,手肘支撑膝盖,握着水壶,手臂伸直:“一,直接上,跟那人说喜欢她。”

云榆目瞪口呆:“会不会太直白了,万一被拒绝……第二种方法呢?”

应滟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第二种方法要委婉很多,让你那所谓的朋友,”说到这,应滟有意无意地扫过云榆,“每日去喜欢的那人面前晃悠。”

她无理无据:“俗话说得好,脸皮厚,方能成事。”

云榆:“……”

她真是白期待了。

这时,一道笑声传来。卞凝推了推应滟,素来言笑不多的脸上溢满了愉悦:“你在说什么,没听见云榆前面的问题吗?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喜欢那人。”

应滟反驳:“云榆不是说了,日日想见,都日日想见了,不是喜欢,难道还因为对方长得好看,脸能当饭吃啊?”

卞凝:“这倒也是……”

“好像的确能当饭吃……”一道弱弱的声音插入进来。

每每见到宁依时,她的胃口都好上许多。

应滟,卞凝:“……”

现在她们确定无疑,云榆有了喜欢的人,看样子,陷入的还很深。

既然这样,她们作为云榆的好友,自是要为她的终身大事出谋划策。

那两条不怎么正经的方案被废除,应滟从空间储物中取出纸笔分别分给两人。

她郑重地在最上方写下“云榆朋友寻求道侣计划”。

朋友二字是为了照顾云榆的羞耻心而加的。

看着分到手中的纸笔,云榆无辜地抬起头。

紧接着,应滟提笔在纸上勾勾画画,不多时,她将纸张翻开。

一幅惨不忍睹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墨水黏在一起,黑成一团,隐约可以分辨出是画了两个人。

卞凝凑近观赏了许久,吐出“能看”二字。

应滟兴奋道:“写字太麻烦,我直接画了出来。”

她就着纸张上的两人分析:“你喜欢……咳,你朋友喜欢上了一人,但在不知道对方是否有意的情况下,不敢冒然行动。这时,我们就要思考那人的心理想法。”

应滟兴致越说越高,手舞足蹈地大手一挥,在纸张上涂涂画画:“假设那人喜欢你……朋友,那就简单了,多注意注意那人的眼神,多制造点肢体接触,看看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