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尤里里摇头。“早上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取得了警方同意,可以提前告知张婶儿这个消息,但是,我还没有说,我怕张婶儿身子承担不住,再倒下了。”
如果张婶儿倒下了,那个屋子就真的不再有意义了。
此时此刻,村主任也拿不定主意。
直到山山和苏亿进来,才打破了这有些骇人的安宁。
咚咚!
山山曲着指节叩响了办公室的门。
“主任,警察和PE集团负责人已经到张婶儿家门口了。”
屋子里的四人面面相觑,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张婶儿家。
四人到的时候,便见村子小道上站着几名穿着蓝色警服的人,而一旁的时常和陈韵显得格外沉默。
“你好,我是今天早上跟你们通过电话的尤里里。”
尤里里看了一眼旁边的村主任,得到认同后,朝着时常和警察身边走过去。
年轻警察和那名老警员正是今天早上巡查办案的那两个。
时常不自然的撇过了头,隐藏了眼底的愧疚,在他看来,是他没能管理好PE,这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他能严查PE,如果工资按时照发,那张帆的心中会不会留有一丝希望。
年轻警察率先反应过来,在面前的姑娘是早上通过电话的人。
“你不是说可以提前告知张帆家属吗?你说了吗?”
尤里里面色复杂,她低着头,不知道是在看自己的鞋尖还是在看脚下那片松软土壤下顶破土壳而出的野草。
“抱歉,我没有说。”尤里里道歉。
一旁的老警员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一旁的年轻警员。
“不怪你,我们刚刚大致了解了一下张帆的家庭,确实......如实相告有些困难,但是我们还是要将真相告知他的家人。”
后来,尤里里才知道,警察和时常能如此迅速来到青山村的原因,是因为张帆要尽快入土或者火化,尤里里想,张帆下辈子一定是一个极其好看的小男孩儿吧。
屋子里的张婶儿还不知道门外此刻聚集了一堆陌生人,当她打开门的时候,确实吓了一跳。
张婶儿先是看到了村子里的人,又后看到了时常,再看了眼那些警察,脸色瞬间变得厌烦起来。
“滚滚滚!我说了!我的地,我的房子,你们赔偿再多我也不会给!”
时常面色有些不好,他想,张婶儿一会儿知道真相会是多么的难过。
当然,警察先开了口。
老警员将自己的证件放到张婶儿面前,“你好,我们是警察,我们来是想告诉你......”
那一刻,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有人因为喉咙的哽咽而险些泣不成声,有人因为隐忍而将自己的手掌扣除伤口,有人因为不忍说出真相而频频低头。
张婶儿虽然大大咧咧,可她也感觉的出来,这帮人似乎并不是来要她房子的。
张婶儿紧握着大门门锁的手松开了,似乎无力的颓放在身旁。她看着面前沉默寡言的众人,心中一阵揪痛。
“到底啥子事?”张婶儿声音有些哽咽。
老警员抹了把脸上的泪,他转过身,冲着身后年轻警员摆摆手,示意让他来说。
“阿姨您好,请......请您节哀......”
所有人都听到了年轻警员语气中的隐忍,那是对生命逝去的留恋,一旁的老警员拍拍年轻警员的肩膀,然后将文件夹里那张报告给拉了出来。
“很抱歉,张女士,经过我们的调查,您的儿子,名为张帆,于今日六点三十分在H城中心医院顶楼自杀身亡,麻烦您在上面签个字,谢谢配合。”
老警员如同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