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点磨着她的底限,已经把她逼到了绝境,却被一道剑意搅和,叫她重又得到支撑顽抗的力量,以至于功亏一篑……耐心属实是耗尽。

倘若恒忘泱不到,他必然会不顾一切毁掉那道剑意,在她的上丹田也扎入杀戮道韵但这样的手段,她能不能承接下来就是未知了。

怀里的身躯还在颤抖。

一道神识被他搓磨得太过,又深深地烙印进了杀戮道的气息,与她再度融合便必然相互抵触,带来极大的痛苦。

思维被疼痛拖累,她现在能给出的反应几乎都是本能。

有慌张惊惧,有害怕受到伤害的抗拒,有茫然不知所措,还有比那所有的情绪更重的、深深的倦怠。

她累极了。

从内到外,从精神到体表,都是清晰可见的疲惫。

这不是闭眼睡去能消泯的困意,而是连同脊梁连同骨气一并倾颓下来的无力。

恒息营低下头,面庞凑近,与她的脸只隔一拳之距,甚至连呼吸都清晰可辨。

她开始没有反应。

然后眼睛瞪得更大,仿佛被锁定的猎物一样,紧张、畏缩,冷汗都被逼出来。

……假象。

只是假象。

累是真的,但一切像是会屈服的反应仍是假象。

外表再怎么孱弱可怜的外表,骨子里好有坚韧不屈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