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花道:“昆山派搞了波大的,廖吉扛不住,他得亲自去。”

原来是被战事绊住了手脚,怪不得不见他闯星花谷不然魏盈君在他眼皮子底下带走她,以那人的疯劲,怎会就此罢休。

招秀想了想,还是不确定:“魏前辈予我肺腑作了些改造,不知有否影响。”

苏星花闻言先懵,眼睛瞪得极大,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什、什么……她做了什么……”

猝不及防,就跟见了鬼似的。

她对魏盈君是真没什么信心,她都不信自己师妹会发什么好心,那做的就必然是坏事了!

面上这就带出些急色来,也不是怕事,只是有这一山谷老弱妇孺在,总得忌讳些什么。

她身形一闪就窜到招秀身边,先抓了她的手腕,这才顺势坐下来就怕这烂摊子自己无法收拾。

然后只一摸,冷汗就跟着往下掉:“这个混账……”

其实不是坏事。

但恰恰是她那总不干人事的师妹难得发了点善心,所以才成了麻烦。

人的五脏六腑本来就是脆弱之器,招秀的内府比常人又要糟糕得多,就如同一摊子嫩豆腐,等闲碰碰都要支离破碎,魏盈君给她重新定了模子,拉扯内器归位,倒也不是不行,但这样一来,已经有手段在发力,她若要再行施为,就是举步维艰。

牵引阴气也好,运药力补益内府也好,人的生气就只有一股,已经被耗在这套模子上,她既不能推翻模子给她加重负荷,又没法绕过它来梳理脉络,可不就是被架住了吗!

千极教那边就只给了一天时间,她还能怎么搞?!

苏星花拉长个脸,从手腕的脉摸到胸下肺腑,从背上经络摸到丹田内脏,就是想找出点解法。

苏娥请师姐妹帮着把药炉搬进来的时候,抬头就见着谷主把人压在案后,就差完全趴人上了,两只手都伸在衣服下面按着人腰腹地上的人头发散乱,衣衫散乱,一手按在木案上似乎想要借力撑起来,另一只手按着褥子,厚厚的棉袍都褪到了臂弯,里头衣带松垮,衣襟半散。

虽然知道没什么意思,但这场景……就着实有点微妙。

苏娥都懵了下,更不用提其他人了。

屋内好几个人,帮着搬药炉,帮着引火,帮着炼药,但就是诡异地不出声,只眼睛时不时往那边瞅上一眼,心脏砰砰直跳,自己都不知道在激动什么。

“难料理吗?”招秀没注意气氛诡异,只是被摸得极痒,这种痒意叫她觉得后怕。

苏星花没答,但拉着一张长脸,已经足够说明情况了。

那就是有顾忌,有麻烦,却也不是治不好。

“能不治吗?”招秀忽然又道。

这话问得,叫苏星花眉心一跳,看向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阿盈在连鼓崖上夺了人,这种打脸的事那边都忍了,说到底,一是确定人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阿盈就算不在乎星花谷,还能不要师姐吗;一是仍看中她的本事,想要她把人给治了。

这要是治不好,那连鼓崖上已经被打过脸的某位,估计不可能再一次容忍星花谷的违逆。

苏星花当然知道招秀的心思。

哪个人不想要健康,像招秀这样心高气傲又曾窥过高处风光的人,更受不了自己缠绵病榻的情态,但这样的人居然说出“不治”的话,可见实是恼透了治好了被困连鼓崖,对她来说还不如一直病着,反倒能免去多少搓磨。

但苏星花做不到。

不治的话,连累的人又岂止一两人。

苏星花把手从她衣下伸出来,一屁股坐在边上,慢慢道:“教主夫人也不是说不做就能不做的。”

招秀沉默片刻,到底叹了口气:“有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