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的居所中就有这些器物,她才有地取用。
回忆起这些细节的时候,苏娥才意识到,自己在面对着招秀的时候,居然不知不觉有了面对谷主与师叔那般的敬畏之心。
魏盈君放下纸张,安静思忖片刻,又问:“她今天吃了什么?”
苏娥人一凛,后背密密麻麻的冷汗一时之间渗透出来,除了最先开始那碗甜汤外,她竟然没给人任何食物!
招秀那种冷静却又亢奋的矛盾情态完全感染到了她,她满脑子沉浸在她与人的对话之中,偶有的一点警觉还都在担忧对方能不能撑下去,以至于竟然忽略了旁的事!
现在这么一句戳破,胃部抽动近乎痉挛得痛感释放出来,才叫她明悟,自己也早就已经饿得不行。
正常人尚且如此……那位呢?
所以她就是在饥饿与寒冷的虚弱病态之中,走了那么久的路?
苏娥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异常羞愧:“我忘记了……”
魏盈君下了云床,赤脚走到床榻边,伸出手摸了摸招秀的额头。
果然发热了。
冷汗紧紧贴着衣物,皮肤也凉得没有温度,罩上被子反倒将寒气裹在了里面。
“给她配帖药。”她说道。
魏盈君揣着手,就这么散着头发赤着脚出门了,不通医术,留着也没用,让她伺候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苏娥心慌意乱,把了脉,小心配好药方,出去请师妹帮忙煎好药,然后端了热水,给她换新的衣衫,一下子就忙活到后半夜,整个人因为饥饿与劳累眼冒金星晕头转向为止。
不知是因为天生体质问题,还是因为虚弱的人皮肤格外娇嫩,她身上残留的那些痕迹,看起来竟然比白日所见更加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