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

“……我不知道。”法拉诚实的回答。「阿伽雷勒」只是对他道了谢,却并没有说他还会不会走,会不会回去,会不会和别人结婚。

阿兰闻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披衣下床,走到桌边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是各色未经打磨的宝石原石,他取出一颗灰紫色的原石,未经打磨的宝石原石颜色发灰发暗,没有光泽,看起来甚是丑陋。

他盯着它对着月光看了一会儿,又随手将它扔回,合上抽屉,抓起红酒又倒了一杯,举向法拉,

“试试吗?”

法拉不会喝酒,因为小时候的阴影他对酒精也很抗拒,但他实在无法拒绝现在的阿兰。

他走过去接过酒杯,稍稍抿了一口,红酒有一股醇香的酸甜,但对于不怎么喝酒的人来说酒精味依然刺鼻,他将那口酒“咕咚”咽下喉咙,不太想尝试第二口。

但是如果阿兰要求他继续喝,他就继续喝。他想。

然而阿兰并没有请他尝试第二口,而是拿回酒杯自己将其中剩余的酒液喝干了。法拉咋舌,真没想到阿兰会喝他喝剩的酒,这已经不是间接亲吻的程度了,而是……反正,他心里腾起一股窃喜。

“你在小木屋住了多久了?”

法拉一愣,心想他该不会是要把自己赶走吧?可不行,这间小屋子已经被他的气息占领了,到处都流过他的泪和血,如果他硬要把自己赶出去,他就把这间屋子拆了。

“这屋子挺不错的,我天天打扫,你不在的时候还给你晒被子洗衣服。”他答非所问道。

阿兰疑惑抬眸,良久笑了一声。

“是么?”他走到衣柜旁拉开柜门,“那你为什么不把它们叠好?”

衣柜里凌乱不堪,薄厚不一的被子和衣物乱成一团,形成一个两边拱起,中间塌陷的懒人沙发形状,明显是有人用这些衣物把自己裹成一团在里面缩团睡觉过。

法拉窘迫的一缩脖子,该死!那天他刚流产,阿兰就和大神在小木屋外做爱,他们就贴着墙壁运动,他躺在床上都能感受到轻微的震动感。他觉得实在是太冷了,冷的他受不了,于是就钻进阿兰的衣柜里裹着这些衣物睡了一觉。

“明天叠行不行?”他把衣柜门关起来,讨好的摸了一下阿兰的小臂,“明天我把它们都洗一遍……今天有点晚,你不睡觉吗?”

“我睡不着,”阿兰笑着说,“看着这些衣服我好难受。”

他说着脱下外衣挽起袖子,“来洗衣服。”

法拉不想半夜洗衣服,他只想抱着他香香软软的大法官滚到床上去。

“没有太阳怎么晒?而且这种小事我来就行了……现在我们还是睡觉吧……你好不容易才回自己的床上睡一觉呢。”

“不行,有味道,”阿兰重新拉开柜门,“腥臭的味道,发酵的像烂鱼臭虾。”

是法拉当时伤口崩裂涌出的血,和他偷偷哭泣流下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