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钦川扬起脸,上面是无数人赞赏过的,挑不出错误的表情。

他本应温润谦和的反驳,却理所当然地回答:“自然如此,母亲。”

在长而曲折的陋巷中,师钦川平静无波地去见自己名义上的姨娘和兄长。伏倒在地上的女人是父亲念念不忘的旧人,挺直的少年则是他流落在外的,师家真正的大公子。

腥臭的河水也不能令他变换表情,师钦川站在母亲身后,注视着俩人与看路边的杂花小草无异。

卑微的,弱小的,会被他一脚踩死的东西。

师钦川发育的迟缓,十二年岁依然像个应该扎起发髻的孩子。长他一岁的雪章已经高出他半个头颅,尖俏的下巴倔强紧绷,沾满灰尘的脸上一弯唇,嘴角却是天生煽情的上翘。

那双清妩的眼睛不断溢出水珠,刷花了整张脸。

师钦川抬头看他,想起了窗台被他拔掉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