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披散着,戴着洁白的花冠,还凝着露水的苞瓣坠在乌木似的发间。

他矜持地收拢下巴,笑意浅淡,走路也似繁花摇曳,面目在一拱又一拱的花门下忽隐忽现。

赞叹过那条婚裙的人已经忘记了它的美丽。

时渊遥遥望着柳元真飞逸的眼睫,那双润湿的眼珠投下花门层叠的阴影。

他渐渐只能看到卷曲的发尾与晃荡的裙摆。

时渊信任着说以感情为先的公主,他评判了再多次这场婚礼的缺陷,却也知道一件事,柳元真的闺门永远不会为一个低微又充满妄想的士兵而开。

希望拆开他的礼物时,柳元真会露出比现在更快乐的笑容。

时渊忍不住因为自己的想象溢出笑意。

新娘要抛捧花的时候总是有很多人围着抢夺,尽管大多数人并不是急着要结婚。

受着大家慕望的柳元真被拉到花道上,碍眼的花门被移走了一些,他就站在其中手握着带着流苏的捧花,霍冲就靠在花门的尽头。

时渊忍不住在看。

柳元真背对着想要捧花的人,他抛出那捧小巧精致的花束,许多只手去争去抢,仿若肉色的浪将无辜的花束卷来,正巧落到了时渊的怀中。

他将花枝受损的捧花抱揽在手弯,显得那样小心翼翼,身边的人客套地恭喜着。

“好啊,时总,你马上也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