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若就托腮听她们的对话,总结出两条经验来。要想辩论取胜,一是大段引用马列的话,二是引说对方观点多类托洛茨基集团等人的话。这就从立场上给对方定了性,怎么说都是自己站理。

Alpha们好像偏爱宏大的历史叙事,喜欢指点江山,但实际上回家后袜子内衣都懒得搓洗,自己的生活贫困潦倒,称得上一团糟。让他去执政,国家想必也是一团糟。

集体户的屋顶每年都漏雨,外面下大雨,屋内就下小雨。雨滴滴答答地敲在她铺顶的塑料布上。雨下得突然,檐沟里落了些枯枝碎叶和杂物没有掏干净,如果堵住了雨水,污水漫涨,泥墙浸了水就易塌。

见到众alpha还在为了主义争得面红脖子粗,她无奈,打算起身出去清理。

“欸欸欸,快看,那就是村里的刘寡妇。“有人一出声,众人就安静下来。

只听啪啪啪的脚步声,外头一个Omega淌水快步跑到檐下避雨,从窗户往外头望去,刘丽娟打绺的发丝垂在胸前,淋雨后布料紧紧贴在身上,胸前的浑圆让屋内的人看直了眼。

“我前天晚上路过果园,看到她了。那身段,啧啧啧。白花花、水灵灵的。“

“我也我也。就在村西防空洞里,叫得我魂都断了。“

“你们是没在破庙看过,她那嘴可会吸了。“

她们纷纷交流着自己在哪看过或者听过刘丽娟的性事,仿佛在交流唱戏班子去哪巡演。闹得苏海若头疼,她索性啪的一声把窗户关了。

有人就不满:“你关了干啥?她一准儿就是为着勾引我们,好让大家一起快活快活。“

苏海若也不多话,放出信息素。那浓郁的海棠味突然变得蛮横起来,众人就乖乖闭了嘴,不敢再招惹这高等级的alpha。

她把窗户推开一小缝,往外扔了把伞。对刘丽娟说:“夜深雨大,快些回去吧。“

刘丽娟闻到alpha的信息素先是一愣,随后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黑布伞。光打在纸糊的窗户上,映出俏丽的剪影。她对着那黑影轻声道谢,随后扭动腰肢,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

兴许是她的背影太过孤寂,苏海若突然对这Omega生出些怜爱来。

随后的日子,苏海若一边观察,一边从不同人或真或假的转述里了解刘丽娟。人们说她寡廉鲜耻,喜欢赢奸卖俏。又好吃懒做,以肉换粮。但苏海若偏觉得她任劳任怨,诚恳良善。

她多方打听,记下了每一个侵犯她的人,想着替她讨回公道。她不敢贸然靠近她,怕她以为自己也图谋不轨。

哪知道举报材料还没收集全,这脏水还是先泼到刘丽娟身上了。

苏海若此时双手枕在脑后躺在稻草堆里,牛膻味和粪便发酵的味道熏得她直皱眉。批评会一开,两人怕是会被折磨得够呛。

正想着,黑暗里袭来梅花的清香,重重包裹住她。那香味太浓郁了,她一边觉得窒息,一边又拼命地嗅取。

她感到身上突然压了一个人,垂挂下来的发梢扫过她的脖颈,微痒,勾得她过电般颤栗,浑身立刻僵硬起来。那人和她鼻尖贴着鼻尖,温热的鼻息就打在她嘴角。

两人离得很近,月光下看清来人氤氲着水波的媚眼,眼里藏着一丛荆棘堆的火焰,苏海若知道,那是对她的渴望。

刘丽娟在黑夜里用手一点点勾勒她的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瓣。用手玩弄她细小的耳垂,揉捏抚弄。感受那软糯的耳垂在她手里逐渐升温,对这小可爱呵气,那耳尖的酥痒立刻让苏海若腰肢震颤,她轻吟一声,像海棠树簌簌地落了一地纯白的花瓣。

于是轻舔她耳垂,口津濡湿那耳朵的细小绒毛,拖出一根银丝,低声呢喃:“你现在是亡命之徒,我也是。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