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种…”

声音戛然而止。

世界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之中。

“妈…”我喊她，没有得到回应。

我的妈妈瞪大着眼看着我，直到死去的最后一刻，也没有原谅她的儿子。

都怪我。

我闭着眼，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岑溯！”

江叙再一次在我狼狈的时候发现了我，而这次我宁愿从没有见过他。

我从没见过江叙这么可怕的眼神，他走了过来，身上还是校服，规规矩矩地背着书包。

“你谁啊？”杨瑞华挑了挑眉。

江叙没有说话，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太过阴沉，我偏头避开了。

“岑溯欠你们多少？”

江叙转头看着杨瑞华，沉着声开口。

杨瑞华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挺拔的少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地上坐着的我，笑道：“0万。”

江叙拿出手机，说道：“我可以先给你一万，我现在没这么多钱，周六上午这个地点，我把另外4万给你。”

我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挡在我身前的少年。

杨瑞华笑了一下，“周六？”

“嗯，周一到周五我要上学，我就住这里，岑溯也住这里，你也相信我们是跑不掉的吧。”江叙淡淡道，“我读七中班，江叙，如果我没来你也可以来找我。”

饶有兴趣地看了看面前的人和地上的我，杨瑞华还是收下了那一万，“行啊，周六，我倒要看看，你拿不拿得出来。”

杨瑞华带着他的人离开了，江叙松了一口气，转身想扶我起来。

“别过来！”我嘶哑着声音，爬了起来，红着眼看他，“别碰我…”

江叙停在原地，没有说话。

“你干嘛啊江叙…”我哭道，“你没有必要…”

“我们不是朋友嘛？”江叙笑道，“而且让我放任你继续被打，好像不太现实。”

我呆呆地看着他，闭了闭眼，踉跄地往居民楼里面走，江叙跟在我后面，伸手想扶我，被我推开了。

身体上的疼痛，莫大的屈辱与羞耻，让我的头脑一团乱麻。

江叙没在坚持，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跟着我，直到我上楼进门，我都没能看见他漆黑的眼眸里满是心疼。

我向经理请了假，忍着痛蜷缩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的事情便在整个居民楼传开了，我在房间都能听见大妈们在走廊的唠嗑声。

于她们而言，我的痛苦大概只是值得一唠的话题而已。

我没敢出门，没敢打开手机，只能闭上眼，假装逃避这个世界。

江叙打开了那个柜子，拿出了存折和银行卡，姥姥在后面看着他。

江叙叹了口气，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姥姥。”

姥姥摇了摇头，摸着她长大的孙孙的头发，笑道：“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就好。”

江叙点点头，伸手抱住了她。

我没想到江叙真的能拿出0万，直到杨瑞华还算正直地撕毁欠条，我都没能回过神来。

江叙看着我，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我抬头看着他。

“你会还我的对吧？”江叙笑道，“现在我是你的债主了。”

我看着他，低下头红了眼眶。

杨瑞华点了根烟，拨通了那个电话。

“欠款已经还清了我也不能找他麻烦了哈。”

“还清了？怎么还的？”

杨瑞华吐出一口烟雾，“岑溯小男友还的。”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方才传出男人阴沉的声音，“小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