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华点了根烟，打量着我棉服下仍显得有些单薄的身躯。

“咱也好久没见了，”杨瑞华呼出一口烟雾，“按理说你老实本分每月还钱，我也不会找你麻烦。”

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沉默下来。

杨瑞华看着我的脸，目光让我想起酒吧里看我的男人们，我忍不住偏了偏头。

“真是可惜。”杨瑞华叹了口气，“你这张脸让我也很心动，不过毕竟是李哥看上的人。”

李哥？

“你说谁？”意识到什么，我猛地转过了头。

杨瑞华看着我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以为李逑为什么不来找你麻烦。”

“性格挺辣啊，人李哥说了，你答应做他情人，你妈在我这儿的债，他来给你付。”

我瞪大了眼，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些年因为欠债而受的苦，也许早就有了李逑的插手。

他在逼我，逼我面对更黑暗的深渊，从而不得不抓住他的手。

60】

第章 .债主

路灯偶尔闪一下，在地面投下昏黄的光，我望着巷口，出奇地平静下来。

杨瑞华很有耐心地抽着烟，烟雾慢悠悠地飘到我脸上，他又吸了一口，将烟蒂踩在了脚下。

“考虑得怎么样？”

我握紧了拳头，笑道：“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所以李逑就别想了。

杨瑞华笑了，他走近了我，握住我的衣领，另一只手狠狠锤向我的肚子。

“咳”剧痛从腰腹传来，我的脸瞬间苍白，几欲跪倒在地上，但是杨瑞华用力把我提了起来。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杨瑞华看着我红着的双眼，“区区几十万我也没那么在乎…”

他伸出手饶有兴致地抚摸我的脸，而这一次因为疼痛我没能躲开，感受到那双手在我脸上的触感，我忍不住闭了闭眼。

太疼了，太恶心了。

“李逑自以为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你，倒没预料到你竟然这么不知好歹…”杨瑞华微微一笑，“你说我要不要直接把你打晕送他床上。”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打破相了属实可惜，不过想必李逑不会介意。”

我咬紧了牙，绝望让我身体开始颤抖。

杨瑞华放开了我的衣领，让我顺势蹲在了地上。

他也蹲了下来，捏着我的下颌逼我抬起了头。我捂着肚子，眼里全是红血丝，咬着牙看他。

“恨我？”杨瑞华看着我的眼睛，眼神里带了些阴翳，他伸出手，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得偏过了头，但是杨瑞华还捏着我的下巴让我转了回去。

他看着我，放开了手，又突然朝另一半脸打了一巴掌。

这次我被扇倒在地，发出一声痛呼。

眼前天旋地转，杨瑞华的身影也模糊不清，腹部的疼痛，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摧毁着我所有意志。

“凭什么…”我喃喃道，“凭什么…”

杨瑞华蹲了下来，笑道：“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我都努力生活了…还是要受到这种待遇，凭什么我都尽力让别人过得宽心了，却还是不要我好过…”泪水模糊了眼眶。

凭什么我刚奔向我的太阳，就要予我满天乌云。

“凭你害死了你爸，让你妈成了鸡啊，要不然你又怎么会欠钱呢。”杨瑞华笑了起来，周围围堵的人也跟着笑。

我闭上眼，突然想起了我妈临死前的话。

她已经变得十分丑陋了，但还是每天颤抖着手给自己化妆，那天她穿着很久以前的碎花裙，露出她瘦骨嶙峋的身体。

她抚摸着自己所剩无几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