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只是别人给他看的一个幻影，可笑他傻傻的相信。

鱼腥味传来，原来是他买的菜，还在床头柜上。

忽然想到父亲还在家里等他。

姜禾挣扎着去拿手机，陆景深递给他，说道：“给你爸爸打过电话了，说你要迟一点回家，遇到了我这个朋友要叙叙旧。”

姜禾猛地抬头望向陆景深。

陆景深露出无辜的表情，“小禾，你不能不要我吧？我被驱逐出境了，在美国的资产也都被冻结了。”

“我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是个私生子啊，那年出国就划走了所有我该拿的份儿带去美国了，现在我一无所有。”

“就算我要找霍英诚复仇，不也是应该先通过你么？通过你才能找到他。”

姜禾坐在床上，陆景深就在他面前跪下来，，把他的手都拢到自己怀里，姜禾没能挣开。

陆景深仰脸望着他：“小禾，你不会不管我吧？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冷血心肠的人。这么久了，看我这么惨，你是不是也该消气了……”

“我没有生气，生你的气做什么。”姜禾冷淡地抽出手，转过了脸。

“是我不对，从小到大我不该那样对你，小禾，你打我骂我吧，我都在这受着。”

陆景深这个脸皮厚的，又把姜禾的手夺了过去，还按在自己脸颊上。

感受到掌心之下那瘦弱的骨骼，姜禾忽然就失掉了挣扎的力气。

陆景深受了这么重的伤，虽说始作俑者是霍英诚，但也和他有关系。

而且，陆景深这么惨了……

“我早就移民美国了，现在被驱逐出境，相当于是黑户，没有医保，没有钱，没有身份证，什么都赚不到，只能去饿死……”

“别说了！”姜禾有些烦躁地站起身。

陆景深还在跪着，这样一来姜禾就是一种俯视的姿态了。

“小禾，你已经接纳我了对不对？我好高兴，真的好开心。”说着，陆景深竟然用自己的脑袋去蹭姜禾的手。

摸到那层硬硬的头茬，姜禾才是真的知道陆景深这么久都没有过一天好日子。

因为陆景深向来对他头上的那几根毛看重得很，小时候陆景深宁可卷着姜禾的头发扎辫子，也不让别人碰他一根头发，小气极了。

“我会乖乖的，不会再惹你生气了。”可怜兮兮的声音传来，好像真的像个丧家之犬了。

.

回家的出租车上。

“先说好啊，我只请你吃这顿饭。我和父亲住在一起，没办法收留你，最多只能帮你想想办法。”

姜禾眉头拧得很紧：“找人送你回陆家吧。我觉得他们不会放任一个走投无路的儿子不管的。”

“嗯，谢谢小禾。”陆景深像是终于找到了和姜禾相处的正确方式，无论姜禾说什么他都答应。

好像看上去……真的很乖一样。

姜禾只觉得怪。

真的怪，因为认识了二十多年的一个人在面前转性，就像是太阳突然不从东边升起从西边升起了一样诡异。

既然话已说开，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姜禾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个……我还活着的事情，我知道这件事很石破天惊，但还是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因为会给我带来麻烦。”

“好哦。”陆景深朝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

姜禾眉毛彻底拧成了一股，只觉得这一幕辣眼睛。

“还有，霍英诚的事情我会去问的，只是我回国之后已经很久都联系不到他了，大概能问到的话，是下一次去美国的时候，时间比较久，希望你不要介意。”

陆景深却已经在翻姜禾买的菜了，品种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