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人对于危险的下意识本能反应,浑身的神经也都绷紧了。
周围的人群依然是来来往往的状态,可那一瞬间,姜禾有一种抽离感,好像周围的一切都远了:嘈杂声,人群,世界的中央只有他自己,以及
冰凉的**戳上他的腰眼,身体的软热肌肤被那泛着寒光的刀具一贴,那瞬间姜禾浑身的血都凉了。
他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呆滞地低下头。
背后那人离他很近,身子紧紧贴在一起,挡住了正在威胁着人的道具。
那个人浑身散发着毒蛇一般冰冷的气息,仿佛已经不是活物了,让人遍体生寒。
“咳。”咳嗽声一响起,姜禾才松了口气,因为这是他认识的人,不是拦路打劫的。
不对,还不如是个陌生的抢劫者。
姜禾紧接着浑身一僵,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可能的念头。
霍英诚不是说已经永远解决了陆景深吗?霍英诚保证说陆景深不会再缠上他,那为什么……
难道陆景深在美国已经死了,现在的陆景深是个鬼,来找他复仇了?
“别来无恙啊,姜禾。”陆景深在背后咬牙切齿。
“真的是你?”姜禾强作镇定,陆景深押着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到了一旁处理垃圾的小巷子里。
各种坏掉的水果和蔬菜、还有腐肉烂肉在垃圾桶里堆积成山,刺鼻的味道传来,地上也尽是流淌的脓水,但陆景深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他把姜禾按在墙上翻了个面,又举起小刀指着姜禾的脖子。
姜禾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缓缓举起双手。
如果说那时候在美国遇到的陆景深是瘦,那么现在的陆景深简直是骨瘦如柴了,脸色也变成了一种病态的蜡黄色,稍稍一动肺里就像是破旧的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你这是……”姜禾一怔,“你这是怎么搞的?”
他不问还好,一问便如同点燃了炮仗一般,陆景深吼道:“你还敢问,你不知道我怎么搞的吗?”
“我不知道……”姜禾只是拜托了霍英诚让律师去起诉陆景深,算算时间现在的陆景深还应该是在羁押中,接受一轮又一轮的讯问,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又怎么可能会从美国出现在这里。
“还装。”陆景深冷笑,一边笑一边拉开袖子,现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大小针管,一眼望上去有几百个,有些还是新鲜的没有愈合,姜禾震惊地望着这一切。
“姜禾,你厉害啊,美国奸夫权势大,让他把我揍了一顿又注射了各种古怪的药,然后驱逐出境,我们之间的事,你凭什么叫他参与!”
“什么?”姜禾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陆景深说的这一切,下意识否认:“不可能!他答应过我,要让律师送你进监狱,接受法律的制裁,他还说过法律至上,他不是那种人……”
陆景深粗暴地打断他,“闭嘴吧你,他是不是还说过,不逼你和他亲嘴上床?”
见姜禾没有否认,面色却越来越白,陆景深更是冷笑:“你不会傻傻的以为,他帮你做这么多事只是真的单纯学雷锋吧?我的好发小,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没变过……”
“不可能!”不知道姜禾哪来的力气,忽然推开了陆景深,冲他喊:“霍英诚不是那种人,你不要血口喷人!”
“行,那我给你看看证据。”
陆景深把手机怼到姜禾面前,几乎都要贴上姜禾的脸了,姜禾目不转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里面的一切。
昏暗的房间里,吊着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男人身上到处都是交错的鞭痕,垂着头奄奄一息。
蓦地,吱呀一声传来,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背对着摄像头。
“喂。”来人的声音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