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瑞捂着肩膀,看着修罗也似的萧元鹤,有些心惊肉跳,他说:“老四……我便是有错,也该由父王来定啊!”
又是一剑。
萧元鹤蓄意折磨他,剑不指要害,萧元瑞狼狈闪躲,可还是受了三剑,血自伤处溢了出来,滴落在地上。
萧元瑞仓促地避开又划落的一剑,大口地喘着气,眼里有惊惧有愤怒,“老四,你以为杀了我就是为萧元悯报仇了?你也不想想,我不过是一个庶出,怎么能买通二哥身边的校尉,还勾结海寇!”
这一番话说得快,像是怕说得慢了,萧元鹤这个疯子下一剑就要割破他的喉咙。果然,此言一出,萧元鹤顿了顿,看着萧元瑞,丰如应告知他背后真凶是萧元瑞时,萧元鹤也有所怀疑。
萧元瑞是在他二哥去后方得到重用的,二哥在时,萧元瑞声名不显,便有所隐藏,也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有这样大的动作。
萧元瑞咽了咽,说:“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棋子罢了。”
萧元鹤终于吐出了一个字,道:“说。”
萧元瑞盯着他看了片刻,说:“当初二哥出海剿海寇,他打得太凶了,你知道那些海寇,除了番邦人,有些就是大梁人……”他道,“那些人根本不是简单的流寇,不对,或者说不全是流寇。”
“他们当中,有士族爪牙。”
萧元鹤不由一怔,只这一怔的空隙,却见寒光闪烁,几枚飞镖破空而来。他抬剑一一击落,再看时,萧元瑞已逃出了数丈外,萧元鹤冷笑一声,纵身掠去,不过几息功夫,就已经逼近,萧元瑞见逃无可逃,咬咬牙只得持贴身藏着的匕首回身和萧元鹤殊死一搏。
萧元瑞本就受了伤,又岂是萧元鹤的对手?
萧元瑞被扎穿大腿时,鬓发已散乱,狼狈又仓惶,“萧元鹤!”
“你少摆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二哥和萧元启不死,你以为你能出头?”萧元瑞歇斯底里地喊道,“萧元悯还活着,你不过是他们兄弟的一条狗!还能如今日一般手握兵权,被人称一声四公子?!”
“你不是想知道是谁害死了萧元悯吗?”
“我告诉你!整个玉安城里想让他死的人太多了!”萧元瑞被逼到山穷水尽,露出恶相,盯着萧元鹤,说,“孟氏跋扈,借父王之势打压其他士族,萧元悯剿海寇,又断他们财路,生路财路俱断,士族岂能不铤而走险?!”
“萧元悯一败,军中自有空缺,孟氏亦如断一臂!”
萧元瑞不知想到什么,恶狠狠地笑了起来,说:“你以为你便清白了?”
“我告诉你,你们楚氏也在其中!你看,萧元悯死后,你出头了,你们楚家也在玉安有了一席之地。要说凶手,萧元鹤,我告诉你,你也不无辜。”
“而我,我不过是他们手中一颗小小的棋子!各取所需罢了!”
萧元鹤脸色一下子白了。
这一件事在萧元瑞心中压了多年,而今大白于人前,萧元瑞愈发觉得讽刺,竟癫狂地大笑出来。
萧元鹤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墓碑,没来由的,彻骨的寒意席卷而来,竟让他如置身寒冬。过了许久,萧元鹤才开口道:“萧元瑞,不必将自己说得这般可怜。”
“你为私欲,害死二哥,”萧元鹤道,“这笔账,你躲不了。”
萧元鹤看着脸色扭曲的萧元瑞,心中突然就平静了,没头没脑道:“萧元瑞,你想当世子吧?”
萧元瑞抬起汗涔涔的脸颊,直直地看着萧元鹤。
萧元鹤竟笑了一下,说:“可惜了。”
“你害死二哥,又杀了萧元启,谋的,不过是个世子之位,”萧元鹤说,“我做不了世子,能承袭父王爵位的,便只有你了。”
“可惜,你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