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回二人在外头的酒楼用膳,萧元鹤点了一桌的海货。

萧元悯果然没有动几筷子。

萧元鹤若无其事地问萧元悯,二哥不喜欢吗?

萧元悯笑笑,反而夸了这家的海货新鲜。萧元鹤盯着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其实二哥并不喜欢,为什么不说?”

萧元悯微怔,坦诚道:“倒也谈不上不喜欢,你兴致勃勃地带我来此,我若是不喜欢,岂不是扫你的兴?”

萧元鹤愣了下,心里突然就不高兴起来,神情也淡了,说:“二哥,你是信王府嫡出的二公子,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人能勉强你,你又何必强作欢喜?”

“二哥不觉得虚伪吗?”

萧元悯已经许久没有看见萧元鹤如此尖锐的模样,仿佛瞧见了一只露出利齿尖牙的小兽,让他忍不住笑了一下,也反应过来这满桌海货,是萧元鹤故意为之。他也不恼,只是道:“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我虽不是顶喜欢,可也不讨厌,并不曾违心逢迎,何来的虚伪?”

他顿了顿,玩笑道:“你若请二哥吃的是蜀州菜,二哥约莫就要拂袖而去了。”

哦,萧元悯不吃辣,一点儿也不。

失策。

萧元鹤面无表情地想,下次就请他吃蜀州菜,放多多的茱萸,多多的!

辣哭他!

番外三

萧元悯和萧元鹤关系愈近,惹得萧元启很是不忿了很长一段时间,在他看来,萧元鹤和萧元瑞算什么兄弟,不过是庶出的贱种。萧元启还因此寻过萧元鹤的麻烦,二人动了手,萧元鹤不是萧元瑞,只能忍着不还手,萧元启打他一拳他就敢将萧元启掀在地上骑上去狠狠地打。

萧元启被揍得哇哇大叫,怒骂萧元鹤,说要弄死他。

萧元鹤那年十四岁,少年人瘦削修长,肤色白,眼尾下垂,本是有些可爱的长相,生在萧元鹤脸上却多了几分端肃冷漠。他居高临下地盯着萧元启,直看得萧元启眼神闪躲,像被拔了舌头,才慢慢松开他的衣襟站了起来。他抬腿想走,萧元启一个鲤鱼打挺蹿了起来,嗷的一声就要扑向萧元鹤。

萧元鹤背后似长了眼睛,脚下微顿,抬手抓住萧元启的手臂一拽,一个轻巧的过肩摔直接将萧元启丢在地上,疼得他险些哭出来。

“哎呦哎呦,我腰……我腰断了!”萧元启好半晌没起来,见萧元鹤竟敢就这么走,气坏了,“萧元鹤你个小杂种,今儿这事没完,我不会放过你的……”

萧元鹤偏过头,静静地看着萧元启,倏然,脸上竟露出一个极淡的笑,道:“你能奈我何?”

他鲜少笑,才动过手,脸颊泛着微微的潮红,一笑之下,竟有种冰雪消融的俏丽,萧元启一怔,活似见了鬼,旋即脚上就又挨了萧元鹤一脚踹,“你他娘的!”

萧元鹤这一动手动得没留情,当天下午就被信王妃以不分尊卑、目无长兄为由抽了鞭子。

整整三十鞭,抽得皮开肉绽,血肉淋漓。

萧元鹤趴在床上,后背都被抽烂了,赤着上半身,萧元悯进来时他下意识地藏起了左手手肘,扯着薄被要盖住满身的狼狈。萧元悯按住他的手,眉心紧蹙,过了许久,道:“对不起。”

萧元鹤愣了一下,生硬道:“这与你何干?”

萧元悯叹了口气,说:“这么多年,你从未和大哥正面相对,为何这次和他大打出手?”

萧元鹤说:“二哥这是来问罪的吗?”他冷笑道,“王妃已经罚过了,二哥要再来一回吗?”

他扬起下颌,眼神尖锐,露出毫不掩饰的嘲弄。萧元悯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小鹤,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元启性子跋扈,寻衅滋事在前,母亲为他责打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