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似乎都落在了他心里。

段临舟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凭栏而立,耳边是久违的清晰的鼎沸人声,日光暖融融地照在人身上,实在是让人眷恋。段临舟愣了愣神,环顾了一圈,才发觉这是在煨香楼的雅间。

一旁的流光见他神色奇怪,问道:“公子,怎么了?”

段临舟摇了摇头,流光絮絮叨叨地说:“咱们该回去了,您今日的药可都没喝,别以为我没瞧见,您刚刚偷喝了一杯酒……”

段临舟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几句,抬起眼,却见街头有几骑悠悠而来,为首的少年天干骑在剽悍的骏马上,一身窄袖劲装,长发高束,眉眼飞扬,意态风流。

段临舟一怔,旋即笑了起来,他伸手折了一支杏花,在那少年天干打马过时,将花抛了出去。

少年天干余光扫见粉白的花蕊飞过来,下意识地抬手接住了,见是一枝杏花,当即愣了下,仰起头,一眼就看见了楼上的青年。

四目相对。

段临舟道:“嗳,接了我的花,就要嫁给我了,你娶我也可以。”

“你娶我吗?”

“你娶我吧。”

梦中人看着他,半晌,露出一个笑,说:“好啊。”

春光烂漫,杏花开满头,自此,余生都是好时节。

正文就到这里啦,感谢陪着段老板和小狗走过一路的大家。

番外一

番外一

段临舟这毒自暮春初夏,一直到了隆冬才拔除得七七八八,期间几多艰难,即便是饱受“见黄泉”之苦的段临舟也不想再回首。

他是六月初和穆裴轩一起回的瑞州,那时他感还未全然恢复,来迎他们的是徐英和方垣、许方意等人。

于靖也来了。

几个年轻天干立马静待,穆裴轩从马车出去时,一眼就看到了几个挚友,四目相对时,均有恍如隔世之感。这一别就是半年,时间说短,可此中波折欺负,委实难以用言语说清。他们几人拍马上前就翻身下了马,穆裴轩目光落在于靖身上,于二公子清瘦了许多,眉梢眼角褪去了昔日的风雅温润,似拿刀生生磨出了几分锋芒沉郁。

“二哥,”穆裴轩开了口,旋即上前一步抬手抱住了于靖,于靖眼眶一热,用力拍了拍穆裴轩的后背,“回来了。”

穆裴轩松开了于靖,又轻轻以拳撞了撞许方意的肩头,许方意是许家幼子,他原本是有些娇气的,跟着于靖北上又经流放一遭,也似换了个人。

许方意笑道:“看我是不是结实了许多,我回来时我娘还不敢认。”

穆裴轩笑了开去。

段临舟摸索着马车探了出来,穆裴轩忙伸手去扶,将他半搀半抱着带下了马车。方垣敏锐,微怔,看着段临舟的眼睛,一旁的徐英嘴上还在叭叭,道:“早几日就等着了,按日程,不是昨儿就该到了吗,我们昨天在城门外蹲了一天,这才六月的天儿,衣裳都湿了几回……”

话没说完,方垣轻轻碰了下他的胳膊,徐英这才看向段临舟,笑嘻嘻道:“我就说吉人自有天相,段老板瞧着大好,可比离开瑞州的时候好多了……”

方垣在心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