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禁忌，未成年的男孩尤其没分寸，几个没羞没躁的男生当面调侃，被其他人用嘘声骂了回去。萨杰只堆笑敷衍回了几句，心里莫名很烦躁，随后就把余颂带回了教室。

余颂一坐上椅子，萨杰就说：“你别跟他们讲话，尤其是男生。”

余颂想了想才明白“他们”是指的谁：“为什么？我不能跟你的同学讲话吗？”

萨杰一脸你怎么如此单纯的表情：“这个年纪的男生看上去很纯情，实际心里都脏得很，你跟他们说话，他们倒会想冒犯你。”

余颂听完一笑：“这个结论是你取自自身的经验？”

萨杰挑挑眉，忽略了这话语里带的刺，虎口贴住下巴捏住了他的脸颊晃了晃，突然凑过去把人亲了口。

窗外响起起哄声。余颂把头一偏，刚刚还在认真观看的男生们一哄而散了。

余颂连脖子到脸全红了，萨杰偏偏还在旁边感叹“你看我说得对吧”，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余颂在气头上时就会更加安静，无论萨杰说什么，他都不肯给出反应了。

班主任走进教室时，萨杰还没把人哄好。他眼巴巴从窗户往里看，余颂坐在中间偏后的位置，老师讲什么，他就做笔记记下来，字迹清秀，跟萨杰努力画出来的汉语完全两模两样。

洛桑以前总骂他的字像狗用爪子刨的，他对此很不屑，认为字好不好看只要让人能读懂就行，还觉得洛桑写那么好的字根本没多大用处。

但余颂写这么好看的字，他又觉得字写的漂亮是个很惹人喜爱的优点。人漂亮就算了，字也这么漂亮。

萨杰欣赏了会儿自家姆姆，在班主任出来赶人之前跑了。

家长会的内容除了要说一些近期活动安排，主要内容无非跟成绩挂钩。聊到考大学之类的问题，余颂总怀疑自己是回到了高中时光，西部这边的生活太过于野生，让他也忘记了学业其实无论在哪都很重要。

班主任提出，现在大部分同学的成绩念个本科不难，但有些人如果学习实在提不上去，也可以试着考虑走艺考的路子。少数民族能唱会跳的，有能力的话走个专业，文化分不太差就能读大学。

家长们交头接耳，纷纷上前想要跟老师再多谈谈。余颂坐在原地想着老师的话，心里有了点主意。

等好几个家长问完，他才走近：“那个，梁老师......”

班主任叫梁帆，是个二代，小时候跟随父母做生意来到拉城，耳濡目染下也算会说当地语，念完本科后就回来考编做了老师。

他一见余颂，就知道对方不是本地人。等余颂简单介绍完自己，梁帆有些惊讶：“余先生看起来还很年轻，竟然都结婚了吗？”

余颂说不出自己才高中毕业的事实，只能含糊地说：“也没有很年轻――梁老师，我就想具体了解下艺考的事。”

梁帆露出牙痛的表情：“萨杰确实成绩不怎么样，但我觉得，他最关键的问题是对上学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