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半天,四个男人都感慨不已。
“还是花市好,什么都能干。”
“宁宁这样的起点直男味真让我喜欢死了。”
“你们说,要是绿江的攻都来花市会是什么样……”
“这他妈不是天堂吗?”
四人越说越起劲,举起杯子碰了一下,异口同声的说道:“完美!”
*
江宁正忙着。
他在指导新来的士兵使用火药楼和工坊制作出来的兵器,又耐心教士兵们怎么使用,又一一查看确保都学会了,才坐到树下歇息一会儿。
江宁盯着眼前乌泱泱的士兵们,心想着那些男人带过来三十万人,打这场仗算是绰绰有余,再有他的热武器加持,算是稳了。
真好啊,终于能结束战争了。
江宁想到之前那些被迫征兵的村子,眼神又沉下来,闷闷的饮下一大口酒水。
不用征兵是最好的结果,他也知道战争难免有人牺牲,但能少一个人就少一个吧。
枯骨埋沙的亡魂太多了,少一个,午夜回家的路也算好走一些,不那么挤。
江宁仰头喝下一口酒,瞥见一个小兵朝自己跑过来:“怎么,兵器会用了?”
还没等对方开口,江宁就觉得这人有点眼熟,认出来后便瞪大了眼睛:“你是……福安家隔壁的小子,叫园庚的?”
小兵立刻点头,他的身量还算高,但明显也是个少年模样,语气也带着感激:“宁哥还认的出来我。”
江宁笑出声来,他住在阿宣家中那段日子,与黔阳村左邻右舍都打成一片,混的别提有多熟了,其中吴大娘和福安,他是最常来往的。
他心中了然,这些兵都是圣上拨来的,想必也是寻了不少青少年,不过他记得园庚是成年了的:“你也跟着过来打仗了,怎么样,还适应吗?”
“福安还好么?吴大娘怎么样?他现在也长高许多了吧,我临走前,那小子应该才到阿宣的腰。”
然而,园庚的脸色一僵,透出几分难过和恨意来,抿着嘴唇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
江宁见他这幅样子,猛地也有不好的预感。
“宁哥。”园庚眼睛的红了,落下泪来,“福安……死了。”
江宁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顿时手指一颤,酒囊就落在地上,水液撒了一地。
“怎会如此?”他低声喃喃,又立刻站起来,抓住园庚的衣领,低声吼道,“是何缘故?福安这么小怎么可能……这事儿阿宣知道吗!”
园庚掰开他的手,摇摇头,咬紧了牙关:“宣哥不管这事。”
江宁只觉得他在开玩笑,脸色一变:“怎么可能?阿宣他和福安这么要好……”
“是真的!”园庚低声叫道,“宣哥他做了朝廷的二品内阁学士,便彻底与黔阳村再无来往,他家宅院整日都有官员出入,有不少人都认得那些人都是权倾朝野的贪官,身上好几桩命案!”
“福安被一位刚从他宅院出来的大人马车撞死了……我们都说让宣哥做主,可他却说管不了这事!吴大娘为此眼睛也哭花了……”
园庚见江宁脸色苍白,也只好一鼓作气的全说了出来。
“黔阳村被征兵时,宣哥也在,可是他、他好像早就知道要征兵一样!官兵没派人下来带我们走时,他都说了要让我们做好准备……”
江宁脑子乱哄哄的,整个人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冻的他浑身发冷。
他猛地想起之前燕遂曾说有人故意泄露军情,这才使得全军覆没。
难道这场战事真的与阿宣有关……
他想起许多人的脸,有福安、被迫征兵的小男孩,以及黔阳村的村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