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曦尝试将这段故事夷为平地，事实证明，这么做反而刺激赵夜冥，催生他更加偏激的行为。

太阳正在加载，地平线蔓延一抹亮红。

何曦轻轻叹了口气。最不济的，等赵夜冥愿意醒来，等真相揭晓的那天来临，他们的容身之所至少要是踏实真切的，而不是漂浮无根的合成建筑。

何曦想给他们赌一条出路。

眼睛睁开一道缝，唐泉面前的屏幕跟着露出一线昏暗模糊。几秒后画面扩大，色彩溢满屏幕。

“舍得睁眼了？看来是想清楚了。”唐泉口干舌燥，眼眶熬出红丝，他在检修舱里超过一礼拜了：“不想说话，眨眨眼总行吧？”

屏幕画面没动。

唐泉捏捏鼻梁：“12051，如果你不想成为谁的附庸，很简单。”

唐泉提议：“毁掉整座岛。提醒他们注意，向他们宣告你要独立存在。”

何曦折起身：“你早算计好了，拿我当枪使。”

“你的对立情绪真让我头疼。” 唐泉半边牙酸，说，“你拥有最大的自由度，我一直引导你，协助你，怎么能叫算计？”

何曦做了决定就不跟他争辩这些虚的，他直接说：“我有条件。”

“我做你的小白鼠，”何曦看向赵夜冥，“但他跟你没关系。还有，结束之后，你得从我脑子里彻底消失。”

“成交。”唐泉说，“不过我提前说明一点，人类的好胜心很强，有时候还会演化成嫉妒心，我也不例外。”

何曦正要反问，基地的升降梯启动，它从顶层回落中部。何曦警觉地站起来，抄起枪械藏到背光处。

金属门打开，何曦落后一步，卡住时机，枪口对准来人的后脑：“别动。”

“哥哥！”何花蹦出升降梯，扑向前搂紧何曦的腰。

何曦身形晃了晃，吃了一惊，低头回应何花的视线。

赵烬旸转过身，趁何曦愣神的功夫利落夺了枪。他撬开枪械的中控设计模块，点击几下递给何曦：“修好了。”

何曦不明所以，牵着何花退后半步。赵烬旸上前一步，抬着何曦手腕，扶着他接住枪柄，问：“准备在这呆多久？”

何曦抓住枪，谨慎地看着赵烬旸。

赵烬旸偏头，指腹抹过何曦侧颈的红痕。他拉动宽松领口，看到更多大小不一的情欲痕迹，皱了皱眉：“跟他做了几次？”

群

主

小

颜

第20章 19.

枪口戳开赵烬旸，何曦逼退他，疑惑而警惕地拉开距离。

“前脚睡了赵二，后脚赵烬旸就急着找上门。”唐泉的声音跳出来，“12051，发现没有，你挺能招人的。”

“当然，实验体的吸引力越强，意味着号召力越强。对你，对研究所来说，这是件好事，但对我而言…”唐泉丢开手中资料，直白道：“我不喜欢。所以在我动手矫正你的行为之前，你最好能改。”

何曦眼角不自然地眯了一下。当着赵烬旸的面，他不好开口回击。唐泉吃准这点，肆无忌惮揶揄：“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不服气？我答应退出你的引导系统，没答应退出你的控制系统。”

何曦后槽牙咬紧了，憋着口气攥紧手枪。

赵烬旸定定落眼何曦，后者丝毫没有放松戒备的打算。他扯出一丝苦笑，低声说：“滋味不太好受。”

“什么？”何曦皱眉问。

“我说，”赵烬旸手指弹动，“我后悔了。”

他德比鞋擦得雪亮，身穿浅灰色细毛料西装，系着黑色暗纹领带，领带别针上有个极简的樱花浮雕，里面带饰边的衬衫被衬托得有款有致。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