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借着记忆的方向,很快来到熟悉的别墅前。
同十几年前相比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唯一不变的是那扇多次将他拒之门外的大门。
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二楼亮着灯的房间,眼角泛红的一瞬有些哽咽。
不知过了多久,十二点的钟声准时敲响。
傅宴初拄着拐杖想要离开却被人拉住手,一张与迟晚有七分像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
对方青春的面容上洋溢着笑意,
“叔叔你为什么要站在我们家门口,是在等谁吗?”
“是,可惜我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也没时间再等了。”
裴薇被眼前人的话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面上有些为难。
最后她将手中成束包扎好的向日葵送给了傅宴初。
“这是我妈妈亲自包扎的,本打算送给同学,可他没来。”
“那就送给你了,向日葵的花语是永恒的爱,我和妈妈都很喜欢。”
没等傅宴初道完谢,裴薇就输入密码走进大门,不忘向傅宴初挥手告别。
回去的飞机上,傅宴初始终抱着那束向日葵,尘封的记忆随之浮现。
刚下飞机,傅宴初再也忍不住咳出血来,强忍着肺部的痒意赶回了酒店。
不到凌晨五点,傅宴初已经侧躺在床上,将喉咙中的瘀血尽数咳出。
凌晨五点半,傅宴初强撑着写好遗书,靠在一侧的沙发上端详着这束向日葵。
凌晨六点,傅宴初再度咳血,血迹染红了向日葵的茎叶与花瓣。
生命的弥留之际,傅宴初反复念叨着永恒的爱这四个字,最后闭上了双眼。
早晨七点,秘书准时敲响傅宴初的房门,却没有一丝动静。
撬开房门的后,他这才发现傅宴初早已没了呼吸,怀里抱着他不曾见过的向日葵。
遗书的内容很是简单,只有迟晚的名字和永恒的爱这几个字。
这一夜,或许发生了很多事,但秘书没有选择细查。
有些事,随着傅宴初的离开终究会彻底消散。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