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刚落座,看到桌子上的三分糖拿铁愣了下,这是她最爱的口味。

傅宴初抿唇一笑,自顾自地介绍着其他甜点却被迟晚打断。

“傅宴初,有什么想说的直接开口,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傅宴初笑得有些勉强,想起他以此生不会踏入法国为条件才换来能再见迟晚一面。

“对不起,这是我欠你的。”

“尽管你说过我们两不相欠了,可我知道你还怨我。”

“你错了,傅宴初,现在的你对于我来说就是陌生人,我自然不会怨你。”

迟晚的话让傅宴初顿时哑口无言,想要解释时迟晚已经准备离开。

刚走两步她似乎想到什么,主动提醒了一句,

“不管如何,我希望你能想通,傅宴初,对你我都好。”

日落西山,迟晚的身影被拖拽得很长,二人的距离在逐渐变远到最后彻底分隔。

傅宴初那句我爱你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但就算说出也是无用。

迟晚的身边早已有了一个能日日说这句话的男人。

他羡慕也好,嫉妒也罢,那个人终究不会是他。

离开咖啡厅时,道路旁的梧桐叶随着飒飒的秋风吹起,变幻出诸多形状。

傅宴初恍然想起这是自己第二次奔赴法国,很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离开的前一夜,傅宴初守在裴宅一整夜,直到天亮时分才在秘书的催促下离开。

如果可以,他多想长留在此,可他不能。

这场名为爱的博弈中他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但他心甘情愿,只因为对手是迟晚。

25

回国后,傅宴初的生活彻底回归平静。

即便他不主动去听,也能从圈子里其他人嘴里得知迟晚和裴知野的消息。

他们很是恩爱,恩爱到傅宴初连一丝机会都无。

婚后的第二年,迟晚怀孕了,八个多月后生下了可爱的女儿。

年复一年,傅宴初却始终都是孤家寡人一个。

身边好友轮番来劝,他却一句都没听进去,心里总在期待着那个不可能。

夏念笙自从被傅宴初扔进监狱后,身体每况愈下,最后已经要靠呼吸机过活。

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哀求着想要见傅宴初一眼,却被拒绝。

“既然活着都见不到,死后更没有必要见到。”

这也是傅宴初对夏念笙说的最后一句话。

阔别法国的第十个年头,一场行业峰会在法国举办。

傅宴初似乎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能踏入这片土地之上。

百般犹豫下,他还是选择了推拒,连秘书都有些不解。

“傅总,这次的峰会对您和公司都至关重要,

即便您答应迟小姐的要求,可已经十年了…”

傅宴初被秘书这一提醒才意识到已经过去了十年。

镜面中的他眉目如初,脸上的皱纹再也遮掩不住,鬓角的白发也有些惹眼。

相较于同龄人,他确实苍老了太多,苍老到迟晚若是见到他都会有些惊讶。

苦苦挣扎了整整一夜,傅宴初最终还是推拒了这场峰会。

得到消息的裴知野正喂着女儿吃水果,有些意料之外。

十年来他自然知道傅宴初对迟晚还抱有心思,但他确实未曾来过巴黎。

如今大好的时机他却拒绝,要么是他放下了迟晚,要么就是他因为履行承诺压抑着爱意。

直觉告诉裴知野,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辗转又过了八年,傅宴初身体状况愈加差了,却还是坚持要环游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