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的巨大惯性使得傅宴初额头撞击到挡风玻璃上,整辆车随后侧翻。

意识涣散的最后时刻,傅宴初仿佛听到了迟晚的声音。

他眼皮越来越重,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傅宴初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他以旁观者的身份见证了他和迟晚相处的多年时光。

迟晚对他的付出他当作理所应当,而她的痛和泪他却视若无睹。

自责与愧疚的情绪使傅宴初的心反复起伏,最后彻底清醒过来。

秘书见傅宴初醒了忙要喊医生却被他拦下,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迟晚的安危。

“迟小姐没事,但傅总您的左腿截肢了,

昨夜迟小姐亲自帮您签的字,如果不截肢的话,您会有生命危险…”

傅宴初看着空荡荡的裤管,泪水滑落到床单,攥紧的拳头久久未松开。

“迟晚呢?她在哪,还有裴知野?”

“傅总,您忘了今天是他们的婚礼…”

秘书越说声音越小,看着傅宴初苍白的脸色开口劝解他安心养病。

霎那间,傅宴初撩开被子,大喊着要离开,让秘书有些始料未及。

查房的医生见到傅宴初这副样子连忙斥责,

“你这是做什么,你的腿难道不想要了吗?”

“跟她相比,这条腿算什么。”

傅宴初脱口而出的的话让医生没反应过来,被护士提醒时秘书已经推着傅宴初离开。

一路上傅宴初不断催促着司机加快速度,手指紧紧攥住衣角。

刚下车,傅宴初一眼就看见舞台中央的迟晚,一身抹胸婚纱的她显得分外妍丽。

此时婚礼仪式正进行到交换戒指这一项,傅宴初忙喊了声,

“等一下,我不同意。”

24

在场不少人认出了傅宴初的身份,当即窃窃私语起来。

傅宴初丝毫不在意,转动着轮椅朝迟晚走去。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聚在二人身上,裴知野第一反应就是恼怒。

想让保镖将傅宴初赶走,却被迟晚拦下。

傅宴初目光炙热让迟晚压根无法忽视,却也摸不清傅宴初的想法。

在离迟晚还有一步的位置,傅宴初停下,解开胸口的衬衫。

靠近胸口的位置纹上了迟晚的名字和缩写,傅宴初挣扎着跪下。

“小晚,过去的一切是我做错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跟我走好不好。”

“我对你的爱不比他少,我会用我的余生偿还你。”

全场鸦雀无声,似乎都在期待着迟晚的反应,一句不可能让傅宴初眸光黯淡。

“傅宴初,晚晚都这样说了,你还有什么脸面待在这?赶紧离开!”

傅宴初的哭喊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迟晚的表情却始终不变。

“傅宴初,我早就说过了,我们早已两清,

如果说我有什么愿望的话,就是余生再也不会见到你。”

此话一出,音乐继续播放。

当着所有人的面,裴知野吻住迟晚,引得人群欢呼一片。

傅宴初被人遗忘在角落里,低垂着头忍受着四面八方的议论与嘲笑声。

迟晚的面容在他的脑海里反复放大,最后占据全部。

全身的力气仿佛在逐渐被抽干,傅宴初最后无力地瘫倒在地。

再睁开眼时傅宴初迷迷糊糊听到了加重的几个单词,连咳嗽几声才喘过气来。

像是自虐一样,傅宴初捧着迟晚和裴知野的结婚视频反复观看。

从早上八点到夜晚十一点,看了视频将近十遍。

秘书不敢打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