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他,到傍晚快下班时约他出去吃饭。
贺睢之垂头看了一眼,回了一个字:“忙。”
何况心里不安,一路风驰电掣跑到了贺氏,钻进总裁办公室。
进去一看,贺睢之正坐在老板椅里吃外卖,单薄的塑料盒泛着油光,看起来真是可怜到家了。
男人领带都歪歪斜斜地打着,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电脑,何况侧坐在办公桌上,看了一眼残羹冷炙,道:“你就吃这个啊?”
贺睢之点头,再没有话了。
沉默得有些过分。
何况挠了挠头,问道:“权清找到了吗?”
贺睢之这才出现点人类的反应,手顿了一下,摇头:“没有。”
然后又没有话了。
何况走到一旁的休息室门口,推开门。窄小的床头柜上是满满的烟头,垃圾桶里还有快堆满的啤酒罐和咖啡罐。
另一侧的枕头上,一罐褪黑素静静躺着。何况心里一揪,转头问道:“你最近就住这儿?”
贺睢之:“嗯,懒得回去了,忙。”
“你是忙啊,还是怕睹物思人啊。”
贺睢之不搭茬,说道:“你有事没事?没事就回去吧,我顾不上招待你。”
何况叹了口气,劝了两句,贺睢之都不为所动,这才走了。
办公室门一声轻响,贺睢之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片刻后揉了揉眉心。
又这么行尸走肉一样过了几天。高婷那边突然有了消息,他们说在监控上看到一个特别像权清的人在菜市场买菜。
给贺睢之打电话的时候是下午,贺睢之立刻扔下手里的工作,驱车赶往邻市。
等到监控室的时候,高婷起身给他让了位置,指了指画面中穿着白色短袖的男人,说:“是不是权清?我觉得很像。”
贺睢之都来不及坐下,撑着手臂只消一眼就认出来了。
就是权清。
头发有点长了,但人还是好好的,至少能走还去买菜,贺睢之心安了几分。当晚,几个人坐在监控室连夜排查,终于锁定了权清所住的那栋楼。
警察说道:“这楼一共三十多层,一间一间去核实不太可能,查监控已经是越权了,核实的事只能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高婷道了声谢,和警察握手,不动声色递出去一张卡,笑着说:“多亏您。”
权清在家里点了几天外卖,终于待不住了,拿了一个环保布袋就出门了,准备去买点菜自己做饭吃。
成天吃外卖,他怕对孩子不好。
他挑了人不多的时候,在菜市场慢慢悠悠地逛,除了菜还买了四分之一个西瓜。西瓜是早熟的品种,恐怕算不上甜。但是也许是因为怀孕,权清突然特别馋这一口。
回去的路上心情非常愉快。
这么又过了几天,还是安然无恙,权清索性天天都去那里买菜,甚至还和几个摊主混了个眼熟,偶尔能搭上两句话。
如果他知道今天会碰见贺睢之,他一定不出门,连夜买站票跑得远远的。
权清捡了几棵油麦菜和几朵香菇递给摊主,道:“师傅,称一下。”
摊主是个中年男人,心不在焉地接过塑料袋,直朝权清身后看,称完价递给他后,见那人还直勾勾盯着权清,不解地问道:“哎,小伙子,那是你朋友?”
权清抬头时脸上还有温柔的光彩,没听清楚,“什么?”
摊主努努嘴,“那是你朋友?一直盯着你看。”
权清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缓慢地转过头,越过嘈杂的人群,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贺睢之。
手一抖,菜全掉进了框里,权清连忙回过身,拿起自己的环保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