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下面立着一块巨大的牌子，牌子上密密麻麻都是人的名字，大多数的名字上都划着黑道。

林士空朝着那大树走过去，道：“玄仙树是最接近神仙的地方，加入玄门最重要的仪式感就是在这牌子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告诉天上的神仙，我要放弃尘缘，潜心修炼了。”

“而要走，便将这牌子上的名字划掉，是在天上的神仙打招呼，我不修仙了。”

说话间，佟以年已经和林士空走到了那巨大的牌子旁。

林士空找了一会儿，看见了巨多名字里的那一个小小的手掌印，道：“掌门说我是被他捡回来收养的，捡回玄门便带着我和大人们一起修仙，那时候我还太小了，不会写字，便印了我的手掌印在上面，代替了签名。”

正文 古代的一对（终）

林士空在牌子下的一处石盒里拿了一刷子，然后用刷子沾上了黏糊糊的黑料，也不知道是什么汁液。

林士空看了一会儿巨大牌子上混在一堆名字里的小小的手掌印，抬起刷子，将那小小的手掌印用黑色的汁液划了一道。

这巨大的牌子上，没有涂抹痕迹的名字，不足百分之一。

佟以年能想象得到，大多数人心灰意冷的时候，或者抱着追求长生的目的来求仙问道，坚持一段时间之后，却无法忍受那清心寡欲的生活，再度离开。

玄门的人已经越来越少。

对比花花世界的精彩，虚无缥缈的玄门的确过于无趣、清苦。

佟以年想，掌门定是看了很多人从玄门离开，才对林士空的告辞很是平静，甚至心头都没掀起什么涟漪。

林士空将刷子重新放回到了石盒里，然后朝着那参天大树认真鞠了一躬。

“兰青，我们走吧。”

“好。”

两人往玄门外走的时候，一路上不少玄门长老和弟子张望。

曾经，林士空是所有玄门弟子中最被看好能修仙的人，情绪最平稳，最能忍受孤独寂寞的人，此时此刻，他却离开了。

路上，有的人玄门弟子和林士空打着招呼，有的没打，只是看着他。

林士空对这些还坚持在修仙大路上的师兄师弟们抱以最诚挚的祝福。

走出玄门，佟以年问：“什么感觉？会不会后悔？”

“不会。”林士空唇边勾起一丝笑意，道：“就是有些迷茫，不知道出了玄门以后还要做什么。”

佟以年一听，可不是，他俩一个原来是修仙的，一个原来是卖身的，这下山后可不能当做正常的谋生出路。

“嗯……”佟以年问：“你比较喜欢什么职业？”

“我还没想好。”

佟以年提议：“我会做饭，你觉得开个酒馆怎么样？我负责做菜，你负责招待客人。”

“太忙！”林士空想了想，道：“整天忙着张罗来张罗去，从黎明到深夜，一整天咱俩都不能怎么见面，我不是很喜欢。”

佟以年继续提议道：“你会武功，你觉得你开个镖行，咱俩一起押镖怎么样？”

“这个太危险了，我不想你每天都在胆战心惊中度过，而且，你身体素质又不是很好，不能跋山涉水走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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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以年又道：“要不然你教书？开一个私塾？”

“我自小学的大多都是修仙类的书籍，别的书我没怎么接触过，也不是很能理解其中的感觉。感觉会把小孩子都教坏！”

连续被否定了三个提议，佟以年扶额叹气，道：“你这么挑剔，咱俩如果不想被饿死，大概就只能种地了。”林士空眼前一亮，道：“那咱们种地吧？”

“哎？”佟以年惊讶。

林士空道：“我在靖安玄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