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情我破了戒，禁杀我破了戒，我想着那干脆全都破了。”林士空解释道。

佟以年心里有点不舒服：“所以，林士空，你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

“不是。”林士空道：“我是逼自己做出一个选择。”

林士空将水杯递给佟以年，接着道：“兰青，遇到你之前，我想来清心寡欲，除了追求大道，没有什么想要的，也没有什么非得不可的东西。”

“遇到你之后，我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我想要醒来一睁开眼睛就能每天看见你，我想要每天看着你对我笑，我想要长长久久和你在一起。”

“师父说，一个修仙者不应该太过迷恋尘世间的人或者物，要做到无欲无求，可我发现我渐渐的越来越做不到。”

“我的情绪开始跟着你走，会因为你不理我而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会因为你和别人说话而心头泛酸，会害怕失去你，会因为你的一句话或者一个表情而雀跃不已，这一年我的情绪变化值比我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加在一起还多，我开始怀疑我现在根本已经做不到修仙者所要求的清心寡欲。”

“像我现在这种状态，我根本已经没有办法再追求漫漫仙路。”

佟以年静静地听着。

林士空接着道：“最主要的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开始怀疑我修仙的意义，如果修炼成仙，到了仙界，我不能每天看见我喜欢的人，不能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就算有无穷无尽的寿命，又有什么意义？”

林士空道：“和你认识这大半年，我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活着！”

佟以年正沉浸于这种感动与愧疚夹杂的情绪之中，耳边传来不和谐的声音，店小二道：“你们两个是不是要吃霸王餐？”

佟以年和林士空一起回头，目光落在愤怒的店小二脸上。

店小二道：“早就看你们两个奇怪，点了点东西就坐在座位上一直吃不完，原来你们两个要瞄准时间偷偷逃走，要不是我眼尖，还真被你们两个逃走了。赶紧拿钱，要不然小心我报官！”

说到这里，店小二看见了林士空手中拿着的水壶和水杯，一把抢过去，道：“还想偷店里的东西，真是太过分了。”

“抱歉。我们没要偷东西，我朋友不大舒服。”佟以年从袖口里掏出几个铜板递绐店小二，道：“给你饭钱。”店小二一把抓过佟以年递过来的铜板，一边嘟曦着“还想吃霸王餐”，一边拿着水壶和水杯走人。

有了店小二这一打岔，林士空和佟以年的气氛一下变得没那么凝重，两人看了对方一眼，彼此忍不住笑了出来。

林士空抓住了佟以年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内细细的摩擦。

只不过是做出选择的过程很是艰难，一旦做出选择，林士空便感觉人生豁然开朗，两个人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

林士空道：“你得先陪我回一趟靖安玄门，掌柜的师长们毕竟养我这么久，即使不再修仙，我也有义务告知他

们一声。”

“好。”

林士空和佟以年第二次走在去往靖安玄门的山路上。

林士空想起来上次佟以年为了气他专门在山上唱的那首歌来了，便道：“你上次在山上唱的什么歌？调子蛮不错，再唱一次给我听听。”

“哪次？”

“就什么夫妻一起回家那个。”

佟以年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林士空说的是《天仙配》，唱道：“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随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夫君戴发间，从今不再受那禁欲苦，夫夫双双把家还，你耕田来你织布，你挑水来你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夫恩爱苦也甜……”

林士空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当佟以年唱到“夫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