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你又常年在外,应当还是头一回见?”

话中主角照旧少言寡语,却不至于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这会儿的坐姿上,甚至还比在太学时候来得放松一些。

“父亲是担心太早下场,养的骄纵了。”

听见父亲被好友提及,周浦深还是操着沙哑的嗓音说了一句,同时目光还往杜幸川身上扫了一圈,动作足够明显到让所有人注意到。

杜幸川:“?”

“我怎么觉着,浦深你这句骄纵是在说我呢?”

素日的沉默形象正好能被拿来挡枪,周浦深于是也跟着捧起来茶盏,轻抿了一口,权当作未曾听见好友的质问。

“将茶水满上。”

眼看着在好友身上得不到答复,杜幸川扬了扬下巴,吩咐了方才留下来的小厮一句,连伸手去提茶壶的动作都懒得做。

殊不知自己此时的表现,正好能同令他炸了毛的形容相贴切。

“幸川下场得早,早几年便已经中了举人,是以在内舍。”放下茶盏的人,开口补充了句对杜幸川的介绍。

却也正好作为了骄纵二字的回应。

两人的形象更是始终有着鲜明的对比。

若不是范愚自己也早早下场参与科考,又在系统的助力之下一帆风顺,怕是就能在这差别的佐证之下,相信了早下场导致骄纵的说法。

在对小厮的指使当中泄了点愤,杜幸川捧着刚被续上的茶水,轻叹了口气道:“倒也没说错。当年童试太过顺利,年纪又小,以至于院试没多准备便下了场,堪堪卡在了最后几名得录,也能算是个教训。”

没想着遮掩,即便是有刚认识的范愚在场,杜幸川也还是展现出来了自己最为真实的一面。

“当年放了榜,我可是羡慕了浦深你许久。远在开封,长辈往来只能写封家书而已。祖父却拘着我许久,至今都还时常提起来这事儿。”

而后话题便被转到了他最为陌生的范愚身上。

“看允中年纪,应当下场也很早才是。可有同我一般险些失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