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认真的倾听者,郁阗忍不住说了很多。

说他和贺行潜的高中,说那个病得快死的爹,说噩梦,说他们同居,吵架,和好,吵架,和好,然后又吵架。说贺行潜跟个倔驴似的,对他特别好,有时候又很欠揍,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讨厌鬼。

乔献托着腮帮子一嚼一嚼,听入了迷,说:“你那么喜欢他,我下手会轻一点的。”

郁阗话音打住,愣在那里,又笑了一下。

乔献就指指他们身后不远,紧张地说:“那有个冷脸帅哥一直在看我们,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郁阗无语,回过头去,果然见贺行潜那家伙不声不响地立在墙边。他的存在给服务员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毕竟一个看起来不太友善一脸“别惹我”的成年男子在公众场合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行径时,所有人都会变得很警惕。

郁阗动动唇,对眼神飘忽的贺行潜无声说了句过来。

贺行潜绷着脸走近,坐到郁阗身边。

“你好。”他对乔献打了个招呼。

“……你好。”刚才信誓旦旦要替郁阗揍人的乔献此时内心也有点打退堂鼓,“我是乔献,甜甜的朋友。”

贺行潜点点头,简短地介绍自己:“贺行潜。”

三个人沉默。

服务员过来问要不要再加一套餐具,贺行潜拒绝了,只要了一杯白水。

对面乔献已经尽量贴上墙了,看起来像一只炸毛的警惕小猫。郁阗叹了口气,开口说:“他就是。”

“是什么?”贺行潜拧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