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起初不做声,手指拨动着易拉罐上铁环,笑我:“有你也不会去关注。”

“胃病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吧?”

听到我这话的时候他明显地顿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我会忽然跳到这里。

“是。”他很坦然。

“你从小就争强好胜,什么都想当第一,会为此累垮身子,可能性太大了。当然……一直都很优秀。”我丝毫不掩藏话里的赞赏之意,说罢朝他眨了眨眼。

笑话,我只是一时没想起来,不是失忆。

顾淮拨易拉环的手一顿,也朝我眨眼,眼里的情绪却很复杂,不止是震惊一种,不乏有收获褒奖的喜悦,但更多的我看不出穿。

他平日里漫不经心的表现像是一层伪装,此刻难得脱卸下来,露出了原本的青涩与手足无措。

不过只是一瞬。

顾淮收敛眼神:“你以前可不会这么夸人。”

我微微颔首,提起手中饮料同他碰杯:“我小时候傲吧?什么人都看不上,也不止是对你。”

直到这个时候,我们的聊天才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哪里是谁都看不上眼,你不过是把一心不二用做得很好那会你在晚会上唱歌,眼睛只盯着台下的付泽这事大半个学校都知道。”

我一时脸热,转过头不再看他。可我只顾为曾经的自己尴尬,忘记去问他为什么对这些小事记得那么清楚,错失了一个极好的反击机会。

有存稿的日子到此结束!/滑跪

24.新故

27.

晚上他离开蛋糕店之后,我独自去到海滨长廊吹了半宿的风。

顾淮提及的往事,仿佛一枚不起眼的小石子,将我生活那一池平静得近乎死寂的湖泊打碎,余留一圈圈漾起的水纹。

就算我假装忽视那枚小石子的存在,也没办法做到不去回视当年那个自己。

这天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倘若不是蛋糕店转让,他以为再也不会看见当初的江衡了。

……

就像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一般,我变成了一个站在蛋糕店柜台当摆件的吉祥物,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毫无意义的劳作,同每位客人询问简单机械的话语。

我当时愣了片刻,跟他说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老板也好,员工也罢,我不清楚在你心里我应该抵达什么样的位置。我不觉得如今的生活无聊枯燥,亲手做出来的蛋糕能给顾客带来一份好心情,这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我记得我是这样回复他的。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从别人口中听到属于我的中学时代,因为三言两语勾勒出的那个熠熠发光的少年,同我平凡且无所作为的现在,中间横着一道天堑似的难以跨越的大河。

我不怕人笑话落魄,但畏惧旁人投来诸如“江郎才尽”此类的怜悯。

……

至于海风,之所以只吹了半宿,是因为忽然想起今天是孟尧生日。

我提前很久便做了准备,真到了这一天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来不及跑去吃饭,急急忙忙跑回蛋糕店拿今早就做好的蛋糕,到家已经九点出头。

“你洗完澡了?”

回大厅时孟尧难得已经下播,躺在沙发上打游戏。

“是。”他只像往常那般看了我一眼,打了个招呼,紧接着听到游戏里传来“Double kill”。

我等他一局游戏打完,走去玄关处拿了放置已久的蛋糕:“孟小尧,你该不会忘了今天是你生日吧?”

“我靠你还记得?”孟尧迅速从沙发上蹦起来,像是听见什么新奇的话一般盯着我。

“你提前两个月就给我发信息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