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全身力量集中于一点,轻轻垫脚,向后撤退一步,然后,就像这样...”褪去黑色西服,司机小林的身材宛如铜墙铁壁一般强壮,眼前忽然一股凌厉的风呼啸而过,他的拳头重重砸在沙包上“借助全身的力量。”
周迟也换上一身黑色紧身训练服,质感优越的材质将他的每一寸肌肉展现出来,犹如一头年轻的猎豹一般遒劲有力。
“没有那种一击毙命的招式吗?”他说:“你被辞退后,我总要想点儿办法来自保啊。”
“那就瞄准人的下巴,下巴连接着脖颈以及后脑,男性的指骨很坚硬...”
......
周迟攥紧了拳头,一声不吭地重重砸在阎承海下巴上。
一拳又一拳,声音沉闷有力。
其实小林的后半句话是,男人的下颚骨同样坚硬,如果不是命悬一线,不要去硬碰硬。
骨骼间激烈的撞击声让所有人头皮发麻。
周迟垂下眼睫,握紧的右拳打到破皮,隐隐透出森白的骨骼,渐渐的,他也分不清拳头上沾染的是谁的鲜血。
这么久,他也终于意识到了,他在任何地方借的势,不管多大,在这群权贵之间,总归不过两个轻飘飘的字“情人”。
他们下的从来不是不公平的棋,自始至终,他都没出现在棋盘里。
既然如此,干脆就将棋盘掀翻。
谁也别玩儿了。
周迟近乎冷静的想,他的身体里流淌着穷人的血液,晦暗又艰涩,所以他怕什么呢?反正不过是从一条堵命的河流驶向另一条赌命的河流罢了。
“是我的错吗?”他低头,轻声逼问道。
“不,一切都归咎于你们的欲望,你们按捺不住的欲望构成了我向上攀爬的阶梯。”
他扬起下颚,声音从未那样高昂,似是诡辩,却又理当如此:“你们在堕落,而我在成长。”
万籁俱寂,一片宁静如心死的气氛里,隔着数米远,依旧能感受到周迟目中令人胆颤心惊的寒意,深邃得可怕,所有人都听见他那句很轻很轻的话:“我永远比你们高级。”
在所有人面前,周迟微笑着,可眼神却无一丝笑意,透着一股狠戾阴郁的气息,像是一场漫无边际的冷雨,看不清面容。
“我是周迟,不是你口中的婊子。”
“去死吧,畜生,下辈子可不一定投这么好的胎了。”他轻声说。
方才他手里那把刀竟又神不知鬼不觉被他摸了过来。
也许在地上匍匐时捡的,那个时间里,这儿所有人都陷入一场情欲旋涡中,谁还会留意角落里的不起眼的刀呢?
他稍稍偏头,冷白如玉的脸庞沾了些血迹,模样看上去诡谲又森然,阎承海才从昏迷中清醒,猛一睁眼,以为自己见了什么阎罗恶鬼,正无情索他的命。
铛
这个黑冷的少年,手里握着与他如出一辙的刀,狠狠穿过男人的肩膀,将他死死钉在地面上。
一阵剧痛中,他艰难地抬起手臂,在一片血色朦胧中去掰开周迟的手,可丝毫不见撼动。
那把刀竟然有那样可怖的力道,能入木三分。
“你们眼瞎吗?”阎承海低吼道。
周迟缓缓抬头,血迹喷溅了一脸,正顺着他下巴滴滴答答淌在地面上,他对其余人露出一个堪称温馨的笑:”谁是下一个?“
这一幕似曾相识,可他再也没有那种手脚发凉的惶恐。
竟然无人敢轻举妄动。
其中一人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多年前,他曾经见过这样的眼神。
那是一场富家公子哥们再平常不过的一次打猎,他们几个人去了俄罗斯猎场,据说这里有最凶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