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州这件事处理得相当顺利,八竿子打不着的穷亲戚在山卡拉里为威作福,还顶的是自家的旗号,丢人也不是这么丢的,所以对于他怎么闹,杨司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也不理会别人的求情。

但这个城市不大不小,牵扯到各方利益也不少,不单单是他们杨家的事情。

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直来直去的闹了一通,就将津州市的几个领导班子换了一遍,一点儿阻碍都没有,现在想来也有几分蹊跷。

“我家里人透的,祁阔他叔叔...应该也参与进去了,嘉宏这段时间被审计局彻查的事儿,应该也是祁阔小叔办的。”

“不可能,祁斯贤怎么会因为他侄子对象去主动挑事儿。”

“这算什么挑事,祁斯贤是这几年北京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一开口,谁能不卖他面子?”

“祁阔的小叔?”杨启皱了皱眉。

他记起去年他和段煜互殴进医院,祁阔小叔也出现过。

那个男人...杨启仍有些发怵。

像他这种自小就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最厌恶的就是这类端着长辈架子的说教的人。

难道周迟勾搭那人是祁斯贤?

不会,周迟这种自私自利的骚货,不可能自不量力去攀那种人。

但是只要稍微想一想这个可能,他脸上的笑容就微微发冷,手里的易拉罐也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几个男生身量均高高大大,浑身也散发着一股和他如出一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的嚣张气焰,是他在辽宁的发小。

这些天他在聊天群里吹得牛皮吹大了,说自己把祁阔老婆翘走了,谈的这个对象个高腿长容貌好,品学兼优气质佳,标准的校园学神,追求者都能绕首都大一圈。

才口嗨完没两天,这帮男生就急冲冲的来北京找他了。

他当然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周迟养在外面没名没分的小三儿呗!面对几个好友的调侃,他也只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他在周迟面前咄咄逼人要名分,周迟也没多当回事儿,嫌烦了就驱散一只苍蝇似的把他挥开。他忽然又想起周迟外头那个正室,心里顿时如生嚼了一颗青梅,又酸又苦又涩。

“天底下的窝囊事儿全给一个人干了...”

杨启心不在焉地冒出这么一句话,垂首吸了一口指间夹着的烟,他在窗户口,飘来的一缕风将他刚吐出去的烟雾又吹了回来,呛得他直咳嗽。

“不过,咱们嫂子呢?怎么不见人啊。”边上男生问。

聊起周迟,杨启整个人眉梢飞扬,一扫先前的郁愤心情,大嘴一张吧嗒吧嗒说个没完:“我老婆吧,别看他天天吊着一张臭脸,看着挺冷,人刻薄嘴巴也毒,什么不好听捡什么说,毫无同理心,但那是对外人,一回去,他敢跟我横?这张面瘫脸还不得乖乖的凑上来给老子亲?”

“还得是杨启驭妻有方哈。”

“也就那么回事儿吧!他就是太喜欢我了,你们不清楚...”杨启十分愉悦,正欲再说些什么时,看见自己兄弟们个个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地往自己身后望。

他一回头,恰好撞进那双漆黑的眼睛中。

刚出院,周迟脸色有些苍白,衬得眉眼格外深黑,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两条白得反光的突兀锁骨,眸色冷冷的睨向他。

“继续说,我也想知道有多喜欢你。”

他吓得手指夹着的烟都掉了:“周周迟?这么快啊。”

周迟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似乎只是路过,只轻描淡写调侃几句就下了楼梯,黑色衣袂扬起,身后紧随几位工作室员工,架着镜框,手里提着黑色电脑包,一副标准的周迟模式下的傲慢精英模样。

这架势和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