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响亮的一声。
被酒掏空了身体,实际很干瘦脆弱的宋母狠狠砸在了院中地上,扬起一地灰尘,登时疼的嗷嗷叫,起都起不来。
辛瑶没管她,带着凌厉的飒气立马转身,看向还坐在洗衣盆前小板凳上发愣的辛雪君,语气急急。
“你没事吧!她打你你怎么都不知道躲啊!”
那时候正值下午,冬日里的阳光虽不多热烈,但光线还算是灿烂,辛瑶从远处忽然奔过来后是逆着光站,于是那灿烂的万千光芒就全落在她身后。
以至于辛雪君怔怔抬头望见她时,只觉得辛瑶就是光,是一轮小太阳忽然闯过来,照亮了她黑暗的人生。
辛瑶和辛雪君在这一刻不可避免的对视着。
落后一步的斐音轰一下就疯了,心中登时警铃大作,醋坛子哐哐打碎一坛又一坛,不由自主皱起眉时她整个人已经被醋意浸泡透了。
这恶鬼占有欲极强,且是个真疯子,她是辛瑶多看别人一眼都会吃醋发狂的性子,恨不能这世界上只有她和瑶瑶两人,老婆永远只能看见她一个才好。
全靠对辛瑶的爱意更甚,她才把这股疯劲儿一直稳稳抑制着,没做出干涉监控辛瑶的人际交往,把老婆囚禁身边的事。
疯子哪能受刺激呢,自己小太阳一样的老婆照耀到别人了,哪怕老婆只是因心地善良看不得别人受苦而出手帮忙,并不是因为对人家有什么感情,她也受不了的想要发癫。
偏这时候有不长眼的撞上来了。
听见门外有陌生人来的动静,好像还闹开了,原本在屋子里呼呼大睡的赌鬼爹惊醒,披着衣服走出来。
跨过门槛看见院子里场景,见自己老婆竟躺在地上痛呼,家里还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赌鬼爹自然能猜到是辛瑶她们是来找事的,张口就是骂。
他倒不见得多爱自己老婆,完全是觉得有人不长眼来找事,冒犯了他一家之主的地位和尊严,露着一口大黄牙就朝辛瑶冲过去,骂的那叫一个脏啊。
跟谁俩呢。
正憋着一肚子火的斐音脸色更寒,长腿一抬,几步走到辛瑶身边将老婆拉开护到身后,打断了辛瑶和辛雪君的对视。
而后再几步上前,一把攥住正冲过来的赌鬼爹的手腕,效仿老婆刚才的样子,干脆利落凶狠至极的给他来了个背摔。
妻妻俩上来就在别人家里打了很漂亮的一架。
但当然是斐音更毒更残忍,下手丝毫不留情,赌鬼爹登时就像那破布一样,毫无反抗之力的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且这恶鬼非常小心眼,瞅准了,故意的,把手中人往那洗衣盆里砸。
辛雪君就在水盆前,当场被溅了一身水,惊呼一声下意识站起身来,自然再也无暇看辛瑶了。
斐音唇角勾起一丝很不明显的冷笑弧度,却仍觉醋意沸腾,烧的心里难受,于是她没收手,继续。
抬起腿,午后阳光下,她那被黑色长裤包裹的腿笔直凌厉仿佛似利剑,一脚踩到摔进洗衣盆里的赌鬼爹的脑袋,用足尖碾着,很侮辱人的把人脑袋往水按。
她可不在乎这人到底是谁,又是谁爹,敢骂她老婆那就是找死。
斐音表情冷厉的轻垂眼帘,居高临下似看垃圾般看着脚下人。
“骂谁呢?”
“嘴这么脏,那就好好洗洗。”
面对这位,赌鬼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将大水盆撅的微翘起,头被斐音死死踩着只觉得脑仁都快要碎掉了一样,抬不起来的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洗衣服水,似只没壳的王八一样扑腾着。
宋母向来是个欺软怕硬的,被辛瑶摔到地上之后,原本跟那待宰的鸡一样嗷嗷叫着,这下望见斐音的凶状,立马没了声儿,安静如死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