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要死在那间屋子,那张床。
他以为和时慎序共处一室必死无疑,随便什么惩罚什么药物都能要了他的小命,谁知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天,现在糊里糊涂又回来了。
他下床时腿还在发软,差点摔在地上。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连莘喝了些水,等缓过来了,又瘫回去歇着。
回到这里,连莘有些安全感,最近的糟心事比不上马上能见到岳至的喜悦,他想到午休时岳至要回来,就像缩回龟壳里的乌龟,安分地躺在床上休息。
午饭是一个陌生面孔的新狱警送来的,送完就走了,没说话。
菜式还是老样子,没油水没味道,也就能吃的程度,连莘吃完饭就检查柜子里少得可怜的东西,半个多小时后,外面才隐约传来走动的声音。
是下工回来午睡的犯人们。
连莘精神一震,连忙把东西塞回柜子中,拿起筷子,装模作样地收拾空饭盒。
狱警打开监舍的门,几个男人陆续走进来,连莘“忙碌”中假装不经意地侧眸去看,这一看,呆了。
进来的人他全不认识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有一个熟面孔,其他的五个人,有的劳改或吃饭时勉强见过几面,有的完全没见过,总之都不是原来同一个监舍的人。
最可怕的是,进来的六个人中,没有岳至。
狱警把空饭盒的垃圾带走,门“砰”地关上,出现几个不熟悉的男人,连莘立刻紧张地站起身,让出监舍中唯一的一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