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是岳至,连莘扭了扭,只闷闷道:“不能告诉我吗?哥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不会出事?”

明明认识这么久了,岳至却从不跟他讲自己是因为什么进来的,问了也三缄其口,这让连莘有一种没被岳至划为自己人的患得患失感,心里堵得慌。

深夜的监舍很安静,今晚没人打飞机,大家都睡得很早,只有个别人在打呼噜,岳至贴近一点,用气声道:“那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不准说出去。”

连莘:“绝对不说出去,我也没人可以说。”

“那天那谁说我是私生子,他没说错,但我不在岳家长大,我十六岁的时候才被便宜爹认回去,去年被我同父异母的哥哥用故意伤害致人重伤的罪名弄进来,那个便宜爹没替我说话。”

岳至贴在连莘耳边压低声音娓娓道来,“他是个不那么合群的议员,归属执政党派,唯穆议长是从,很公平的事情,穆家给岳家庇护,岳家给穆家当狗。”

“岳家自以为有点小钱小权,只想要儿子来继承,可惜他就一个亲亲儿子,而我那个好哥哥被情人搞坏生育能力,还在治,在没有确定结果的时候,岳老爹不可能让我在这里面受到太大伤害,至少不能伤到岳家的精子库意思是,我看着屁都不是,其实比监狱里那些所谓的高级罪犯还受人保护。”

“穆家做靠山,都是岳老爹的功劳呢。”岳至哼哼道。

“当时为什么要回去啊?”

“回岳家?”

“嗯。”

“岳家有钱能养我,而且便宜爹非要我回去,当时不知道,现在羊入虎口跑不掉了。”

监舍安静一会,连莘才小声说:“如果我能出去,我去把他的所有治疗方案都偷了,让他再也好不了,这样你就出去了……”

岳至低笑:“干嘛?心疼我?”

“嗯,心疼哥。”

像是没想到他答得那么迅速坚定,还要干那种坏事,虽然他本来就是个从小偷东西的小偷。

而且硬盘备份恐怕他根本不懂。

岳至好一会都没说出话,圈着连莘脖子的手往下移,不知不觉搭在他腰上,手臂用力一点,在小小的床上把他往自己怀里捞。

“骗鬼,你出不去……”

岳至按着连莘的小光头,把他的脑袋按进胸膛里,声音放得很轻,“无期徒刑呢,还得罪上面的人,你小子比我惨多了。”

“我有办法,”连莘闷在他怀里笑,他很少笑,黑夜中嗓音显得很清浅,“等我出去了,哥就看我的,我们兄弟俩跑得远远的,总之不给他们岳家当孙子。”

连莘所说的有办法,就是思考怎么能让穆潮钰喜欢自己。

距离穆潮钰说的期限还剩下68天。

连莘在外面连温饱都是问题,从来没有想过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本来觉得穆潮钰说的喜欢是对朋友的那种喜欢,所以他听穆潮钰的话,努力满足他的要求。

可是他现在转了个弯,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在一起,假如是追求那种呢?

岳至偶尔会帮忙,连莘花了五天时间加班加点赶完一千颗纸星星,还熬了一次通宵,他把叠好的纸星星装在报纸做的纸袋子里,鼓鼓囊囊一袋,认真封好口,藏回床下。

今天是女王诞辰日,外面的庆典会隆重而盛大,这样重要的节日,举国同庆,就是监狱的囚犯也有三天假,早上可以睡晚一些,不用参加劳动,自由时间增加,而且食堂加餐,每个人都能分到两块肉。

连莘吃完晚饭和岳至学下棋,本该是难得给亲人打电话写信件的时间,但他们都没有人要联系,就在集体大堂自己安排文艺活动。

教完规则,岳至拉了一个同样没去打电话且看起来好脾气的男人过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