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是什么意思呢。”宴无微笑得有趣,“是赞同很多人想杀你呢,还是赞同我把这张照片发到暗网上呢?”
男人开始疯狂摇头。
“哦,那就是会听话啦。”宴无微理解的点点头,“也还是蛮识时务的嘛。”
他拿起男人的手机随意翻了翻,“半个小时发给高颂寒一张照片吗。”
宴无微:“还有10分钟就该发照片啦,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男人艰涩点头。
宴无微就像个孩子一样天真快乐的笑起来,拍拍他的脑袋,像在拍一条狗,“你好乖哦。”
他笑吟吟的说:“好啦,从现在开始,我要和夏哥偷情啦,你会是条很听话的狗的,对不对?”
……
夏知晚上回了别墅。
高颂寒依然在按部就班的翻阅他今天的行程。
外面下了大雨,少年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漉漉的,像条可怜的落水狗。
高颂寒看见了,不太高兴,他语调平稳而冷淡:“只只,我记得你是那种跟人生气,但不会折腾自己的人。”
夏知看他一眼,沉默了一会,低下头,“……没带伞。”
高颂寒:“没带伞,不会回舞室躲雨吗?”
夏知攥紧了拳头:“……”
高颂寒说完,也察觉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他顿了顿,稍稍和缓一些,有点没办法似的,轻声说,“只只……不要不爱惜自己。”
“你这样……你的家人会难受的。”
夏知沉默了一会,移开视线:“……”
他想,真是狡猾啊,高颂寒。
如果他说,【我会担心你】之类的话,夏知一定会使劲嘲讽他。
但他这样说,夏知反而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而更可笑的是,“家人”这个听起来就很亲昵的词,因为手指上摘不下的戒指,竟也被迫囊括了高颂寒。
思及此,夏知心情差劲极了,他一言不发的吃了高颂寒放在桌子上的抗抑郁药,转身去洗澡。
夏知洗澡的时候,高颂寒看着发来的照片,微微眯起了眼睛。
每张照片都隔了半个小时,似乎没什么问题,夏知出了舞室的时候还是晴天,没多久下雨了。
这张是夏知在雨里闲逛的背影。
看起来心情很差的样子。
高颂寒垂下眼,竟也生出了心痛似的茫然来。
这钝痛,把那种微弱的怪异感压了下去。
夏知洗完澡出来了,换了宽松的,长袖丝质睡衣,那种一掀就可以直接摸到重点的睡衣。
之前的长袖长裤睡衣跟高颂寒打架的时候被撕掉好几件了,撕扯的时候夏知也疼,后来也就懒得挣扎了。
他低下头,开始吃饭。
高颂寒却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摸摸他微潮的头发,随后走开。
夏知低头喝银耳粥,随后他感觉暖风吹过他的头发,高颂寒拿着吹风机,开了低档,低声说:“又不吹头发。”
夏知一顿,放下勺子,也不喝了,他倚靠在椅背上,顺从的让高颂寒给他吹头发。
这似乎是很温馨的。
柔和的灯光,少年倚靠在椅背上,凌乱潮湿的头发被背后穿着齐整白衬衫的男人轻轻捋顺,冷白有力的手指穿过细碎黑发,仔细的摩挲过每一根发丝。
男人是极其高大的,只是微微俯身,阴影似乎就完全笼罩了少年,只能模糊看到在灯光下,从阴影中延伸交叠的一双瘦白的腿,但即便是这些,仿佛也要渐渐被拉扯到沼泽中去了。
暖光下对比极端的黑与白,掌控与服从。
夏知忽然说,“那个朱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