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上头往下看,在对面的大楼里,有几个人在跳舞。

麦苗抱着衣服,站在那里看了很久。

一直到晚上,麦苗都心不在焉的,躺进被窝里的时候,嘴里还哼哼着。

一双手搂了过来,热气拂过耳畔:“还不睡?”柒'依羚、午·爸爸午;九:羚资源群

麦苗转了过来,黑暗里,他望着他的男人。陈藜静静地看了他一阵,然后坐起来,打开床头的灯:“苗苗,怎么了?”

麦苗也慢慢地爬起来,叫了一声:“哥。”

麦苗对陈藜诉说他的感觉。

他说得很模糊,如果一般人来听的话,搞不好还以为他正在胡言乱语地说傻话。但是,陈藜却听明白了。

翌日,陈藜正好不必上班,他带着麦苗,去了一个舞蹈班。

那是麦苗头一次真正地接触到了另一个美妙的世界。他虽然不聪明,却也拥有鉴赏“美”的能力,并发自内心地为它而感动。

这一刻,麦苗找到了,除了陈藜以外,他生命中的另一个意义。

年底的某一天,有人来敲门。

麦苗打开门,看见孟安站在门外,背上还背着一个军旅包。

孟安把几包饲料给他,跟他说吃完了去哪个弄堂买,一毛钱一包,还告诉他别被坑了。原来,孟安自己交了申请,还没过年就要出发去甘肃了。

他只交待了一句话:“我干爹老不好好吃饭,麻烦您帮我跟叔说说,让他骂一骂他。”

孟安这一走,不知道啥时候会回来。

沪城的冬天,跟北方不一样,是十分潮湿阴冷的。

陈藜托熟人从首都买了电暖器带回来,那东西比烧炉子来得方便,也安全得多。临近过年的时候,舞蹈班的课也暂时停了,麦苗有更多空余的时间在家里。

麦苗拿着一把剪子,他买了红纸回来,照着陈藜画的线条剪窗花。

他们刚搬到这个房子的时候,屋里还有些空旷,后来的日子里,犹如燕子衔草筑窝,东西一样样地添置进来,有皮制的沙发,甚至还有冰箱、洗衣机等等。

时间长了,这里越发有一个“家”的样子了。

到了点,陈藜就回来了。

麦苗听见开门声,就忙放下东西跑到门口来。陈藜解下围巾,挂在门后,急不及待地说:“苗苗,你来看看。”

男人神神秘秘的,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盒子,放在客厅的桌子上。麦苗现在的见识可多了,他知道那是什么,他在舞蹈班见过,那是一个卡式录音机。

陈藜拿出一个卡带,放进去,摁下了按键。

磁带悠悠地转动起来,响起了让人熟悉的旋律。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麦苗的嘴角慢慢地扬起来,他想起来这一首歌了。

应该说,他过去只听了一遍,后来就再也没有忘过。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客厅的灯被关上了,只留了一盏小桌灯,盖上一条红丝巾,映射出浪漫的灯光。

陈藜执起他的一只手,胳膊环过他的腰。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

墙上,挂着几张照片,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

在这个照片墙里,还夹着一张潦草的素描。那是一片金黄色的麦田,还有故乡的风,以及他们共同认识的人。七一'零*舞^八(八舞+九+零?

“月亮代表我的心。”

<b>

完</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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