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两个大的拉了两把藤椅,坐在门外的廊道上抽烟。
陈藜找出了两个搪瓷杯,虞少棠一压开瓶器,打开了洋酒:“老陈,来。”以后就是街坊了,称呼自然也改了。
陈藜呷了一口:“香是香,就是不够滋味,可以再放放。”
“你也懂红酒?”
“我瞎说说。”
两个人拿搪瓷杯装红酒,品得有滋有味。
门敞开着,两个小的一起待在客厅里。
麦苗找到了个玻璃罐子,孟安把袋里的水连着小金鱼一口气倒进罐里。
麦苗蹲在桌子前,两眼盯着金鱼看:“它、它们,吃什么?”
“鱼料。”孟安从兜里抓了一包鱼饲料出来,“吃完了再买。”
麦苗“哦”地应了一声,他又问:“喂……喂多少?”
“随便。”孟安提醒道,“别喂太多,它们很笨的,给多少都吃,会撑死的。”
麦苗一听这话,那可不得了了,他看着这两条小笨蛋,顿时产生了一种沉重的使命感。
外头,陈藜虽然有一句每一句地聊,一双眼却看着屋里的动静。
他问:“他不是汉人?”
“嗯。”虞主任嘴里吐着烟,“我从山里带回来的。”
“十六岁?”
“十七,在部队待一年了。”虞主任在白烟里眯了眯眼,“十三岁起就跟着我,小时候很听话。”
陈藜弹一弹烟:“现在呢?就不听你话了?”他的眼睛还望着屋里的一对小年轻。
“肚子,怎么这么大?”
“哪一只?”孟安问。
麦苗指着其中一只:“呐,你看……”他想到什么,睁大眼睛,凑到孟安面前说,“它是不是有娃娃啦?”孟安却突然一退,跟青年拉开了距离。
只看,他皱皱鼻子:“哥,你身上的味儿太冲了。”他还保留着山里人的个性,说话直白诚实。吃肉(管理三二<伶衣<柒伶/柒衣!寺六
麦苗一愣,他扯一扯衣服,低头闻了闻。
这时候,外头有人喊了一声“孟安”,少年就回过头,朝那一头叫了声:“干爹。”然后就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晚上,陈藜把碗给洗了。
他收拾好了,要走回房间时,听见哗啦啦的水声。
浴室里,麦苗坐在小凳子上,正光着身子在洗头。他听见拉门的声响,抬头就看见陈藜进来了。
麦苗“啊”了一声,说:“苗苗、洗澡呢……”
陈藜说:“一起洗。”
他直接一抬胳膊,脱去了上衣,接着就拉起麦苗。
麦苗脸红红地让他亲了几记,陡地仰起脸,唤道:“哥……”他像是难以启齿地问,“我……臭不臭?”
陈藜微微一顿。他像一条大狗,鼻子凑到麦苗的脖子嗅一嗅。
哪里臭了?都是他的味儿!
麦苗咬一咬唇,着急道:“到底臭不臭嘛?”
陈藜唆了一口他的脖子:“香。”他把人用力往怀里一带,蹭上自己的气味,咬牙说,“苗苗香死哥哥了……!”
***
一周后,陈藜就到岗了。
陈藜去上班的时候,麦苗就待在家里,等他熟悉了这一带以后,就自己出门去买东西了。
他跟着陈藜,学会了很多东西。就算陈藜不在家,他也能把他们的家收拾得井井有条,就是陈藜还不让他开火。
因为单位离得近,陈藜常常中午会回来,陪着麦苗吃中饭后再去上班。
晚上,他要是不必加班,就一定会回来做饭,他还在家里安了一条电话线,有啥事儿不能按时回家,都会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