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斯的阴茎比以往都要坚硬,像是要把艾文钉死在这方寸之间。它的外骨骼上还散布着凸起的骨瘤,每次那些珠状的结构往艾文体内掘进,他都会发出濒死的喉音。

最漫长最强烈的一次高潮从艾文脊柱劈下,快感似乎在他血液里噼啪作响。他只是绝望地挣动了一下就软了下去,趴在地上抽搐着,被高潮残忍的鞭笞。他身体深处被过度使用的地方先是满涨、软化,然后陷入了尖锐的刺痒。诺克斯并没有管他这样痛苦的不应期,依旧往他体内撞击,这让他哭叫起来。艾文闭着眼睛,脸上全是交错的闪光的泪痕,手指僵硬地拽着诺克斯按在他脸颊边的尖爪,好像那是他飘散神志中唯一的锚。

他想逃走,想蜷缩,但诺克斯不断、不断地展开他,让性器官带来的所有快乐和苦刑全都毫无阻拦地刺穿他的身体。艾文感到赤裸。那并不是肉体上的裸露,而是更深入的东西,像是自己在被拆解、被挖掘,所有感受都直接降临在灵魂上。

他感到脆弱。不然为什么高潮能让他抽搐,让他寒冷,让他只想躲藏。他感觉自己是一头被杀的羊。艾文见过牧民是怎么做的:把手伸进羊的胸口,用手指勾断动脉,将心脏扯出。羊就在他们怀里躺着,睁大眼睛发抖,一声不响。艾文就是那头羊,肋骨被剖开,心脏在冷风中发抖。是所有高潮都让人脆弱,还是只有诺克斯能让他这样?还没等他想明白,最后一次高潮已经汹涌而来,拍打他的躯体。怪物的长舌、触角、利齿随之而来,吻遍他潮湿的脸颊。

外篇:茧中先知(尾声)

<b>我醒的很早或根本没睡/在雾气/未散而梦的守护魂灵徒劳提醒的时刻/我听见了提醒和警告但我不知如何破译/不是给我而是给那些睡着的人/但我不知如何破译*</b>

莫雷尔一直沉浸在那些椭圆形的纸片里,怪诞的文字好像一直在他的视网膜上跳跃:所有的词句都是古往今来的疯子们所写,关于时间、空间、跳跃、无数诡谲的神、虚无的大门、墙中的老鼠、开启一切的银钥匙。和往常不太一样的是,今天他似乎格外心神不宁,总是想到薇拉,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长得什么样子来着?他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那双凹陷的眼窝。直视那个年轻人的眼睛好像会让人战栗。

快到黄昏时,从什么地方忽然传来女人的尖叫,教堂里的椅子好像翻到了。这些动静让莫雷尔打了一个寒战,彻底从文献中抽离出来。他有点想往窗外看看情况他突然想起了薇拉,不知道这个姑娘状况如何。但是鸽子的血肉还没有从窗户上清理掉,而他又很害怕窗帘缝隙会形成锐角,于是最终他只是在陋室中焦虑地踱步。

这时候是夏令时,黄昏格外漫长,夜晚又特别短暂。等到金橄榄似的太阳终于挨近地平线,大地被摄人的寂静笼罩,万事万物都投下暗紫色摇曳的影子下午那种让人不舒爽的雾霭才逐渐退去,于是最后一点阳光发出垂死的焦灼的热力。莫雷尔身体里的某些东西好像也被黄昏烧掉了,他的神志从灰烬中剥离出来。猛然间,他大喘了一口气,好像此时才突然之间真正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怎么回事,他像个疯子一样,长久蜷缩于这圆乎乎的小屋。那些圆形纸片上的文字又是哪个神经错乱者的呓语?太荒谬了,时间、蓝色的猎犬、银色的钥匙,所有的句子都毫无逻辑,他为什么沉迷于此?

他从圆形的镜子里看见自己的倒影。怎么,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衰老了?这个白发蓬乱、神情恍惚的老人就是自己吗?正当他颤抖着伸手,想触碰镜子里的形象,门忽然被轻轻敲响了。

那节奏不像是薇拉。况且,薇拉一般会贴心地告诉他是自己来访。“莫雷尔先生,是我。”她一般会这么说,有时候也会说“莫雷尔先生,我来整理您的房间。”门外的人不是薇拉。莫雷尔正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