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太旧了,这小半个月以来艾文从来没有成功把它锁上过,此时他也只好尽量利用生锈的门合页把它卡在一个不太容易被一把推开的位置。

接着他脱下昨夜穿着的背心搭在门框上,赤裸着上身坐在马桶上,过了一会,这一小片静谧好像终于安抚了他,他把手伸进内裤开始自慰。

他的晨勃还没消下去,自己摸了几下,感受不到什么温情,只觉得肉体不太情愿地兴奋起来。

他开始觉得冷了,五月上旬的清晨,可库恩小镇还是很凉的,教堂前种了几丛树莓灌木和两棵石榴树,能听见叶片在冷风中簌簌轻响,伴有知更鸟的鸣叫。

艾文突然羞赧起来,好像这样安宁的场景衬托得他内裤里那点湿漉漉的动静太张扬了。

他弓起身子,抿着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只希望早点结束。

班克神父哈欠连天,拖拖拉拉地进来了,他那双掉色的棉拖鞋蹭过地砖。

艾文心惊胆战地停了一下。

“你在换衣服吗?”班克看见门框上的衬衣问。

“是的。”

艾文用他能达到的最平静的声音说。

停顿几秒,他补充道:“我马上就好。”

“没关系,没关系。”

班克说。

他开始洗漱,他洗漱时也像只老海象,笨拙地发出许多拍打水花的声音。

艾文停也不是继续也不是,但显然他等会绝不能硬着出去,他只好加大力度,近乎折磨地摆弄着自己。

“今天教区没什么事。”

班克擦着脸从毛巾后面含混地说。

“唱诗班也不排练,只是会有几个小孩子过来,在他们去上早课前我们会带着大家学习几首诗歌。”

隔了几秒,艾文的声音才从门后传来:“...听上去很不错。”

神父继续絮絮叨叨:“好多年没有外人过来了,你来这边真是件好事,年轻人。

如果像你说的,拍几张优美的照片,也许会有飞机经停的过路人愿意来我们这顺道看看,那再好不过了。

没有旅馆也不是问题,教堂可以住几个人,珊卓太太跟我说,有几户人很乐意给客人提供餐饮和床位,伙食费也不贵...“”嗯。”

这是艾文目前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昨天邮局的年轻人还说,今天下午可以帮我把办公室里的老电话换一下。”

班克兴致勃勃地说。

“他说这是‘换个线路的事’。

嘿,要是有两部电话,旅客来的时候也会方便很多。”

艾文沉闷的声音传来:“多一部电话是好事。”

多一部电话,起码不用走二十分钟路去聆听上司的教诲。

距离诺克斯(虽然艾文不敢再给他打电话)好像也能近一点。

那天艾文一拨号,下一秒诺克斯就接起电话。

好像信号转接完全不用时间一样,好像也不用确定打电话的人是谁一样,诺克斯的声音直接传来:“亲爱的。”

艾文当时需要抓着电话柜台的桌面才能不软下去。

“诺克斯。”

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还有四天才能回去。”

“我记得。”

诺克斯说。

“我给你留着雾和鱼。”

无论起不起雾,无论诺克斯怎样服帖地隐匿于他英俊的人类皮囊下,他的异常之处依然会显现。

他有时候会用自己的逻辑而不是人类的逻辑说话,一些平常的句子偶尔听起来也让人毛骨悚然。

艾文不太愿意深究“留着雾”是什么意思,电话那边,隐隐传来呼啸的海风和粘稠的